火与冰_第一辑心灵独白3-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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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辑心灵独白3-2 (第2/5页)

超过了梁纣等“暴君”

    上古我欣赏刑天,欣赏他断首之后仍舞干戚的英姿;中古我欣赏科康,欣赏他刑场奏广陵散的悲壮;近古我欣赏李蛰,欣赏他天牢中挥刀自刎的豪迈;近代我欣赏谭嗣同,欣赏他留下来为求一死的决绝;现代我欣赏鲁迅,欣赏他让海婴“忘了我,好好生活”的透脱;当代我欣赏李敖,欣赏他稳占五百年来汉语写作前三名的骄傲。

    有一天,我将欣赏我自己。

    以前我很佩服书读得多的人,他们在我的面前宛如庙里的菩萨。后来我发现菩萨是泥塑的,心里顿时凉了。王韬在《微隐漫录伯序》中有这样一段话:“见世之所称为儒者,非虚骄狂放,即拘墟固陋,自帖括之外,一无所知,而反嚣然自以为足;及出而涉世,则使刻险狠,阴贼乖戾,心胸深阻,有如城府,求所谓旷朗坦白者,干百中不得一工。”

    学院是伪君子最多的地方,一个个作高蹈状,一有风吹草动,便成为画眉的张敞。人没有知识并不可怕,人没有骨气也不可怕,怕就怕那些虽有知识却没有骨气的人。

    在普林斯顿大学有一句名言:“要么著书立说,要么退职回家”这句话令教授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普大的传统:一本好书能提高大学的声望,反之,一个没有建树的教授将影响学校的声望。

    北大可不这样认为。北大出版社近年来出的最好的书却是比尔·盖茨写的《未来之路》,这本书与北大无关。北大的教授数目比美国任何一所大学都多,但数目却与研究实绩不成比例。

    泰戈尔与甘地见面。

    泰戈尔说:你们不要毁灭艺术。甘地说:艺术不要毁灭我们。

    是艺术重要,还是“我们”重要?几代中国知识分子也百思不得其解。

    殷海光说过:“当人的思想不通时,需靠固执或依靠权威来维持自己的中心观念;当人的思想不透彻时,容易受市面流行的浮词泛语的摇感;当人的思想严密且灵动时,他既不需要依靠权威,又不会受到一时意见的摇惑。”中国知识分子中,前两类人居多,后一类屈指可数。读书破万卷的经学大师们,没有几个是思想“通”了或“透彻”了的,只好走向权威和大众。“帮闲”并非他们的本意,只是实在找不到自己,姑且这样混口饭吃。

    小说的命运。

    舍斯托夫说:“文学虚构是为了使人们能够自由地谈话。”加缨说:“小说首先是一种为怀念的或反叛的感情服务的智力实践。”由是,小说的命运是悲惨的。

    肯尼亚当代最杰出的小说家吴奇古,因小说中的反独裁倾向被当局逮捕入狱,1980年被迫流亡英国。他的《笔杆子:抗拒新殖民时期肯尼亚的压迫》一文,揭露了独裁体制的‘咱我殖民”比昔日英国白人的殖民主义更加可怕。他的小说《一粒麦子》、《血之花瓣》对非洲的命运作了深刻的反思。他的杰作燃争的幸存者)在肯尼亚被查禁,是小说的主人公“马迪加里”闯的祸。肯尼亚总统莫依听见大家说,有个叫马迪加里的家伙在全国宣传革命,他便下令逮捕这个人。警察头子领命后折腾了半天,才发现这人个是小说里的人物。于是,小说便被禁了。

    非洲作家也有非洲作家的幸运,他们的独裁者愚昧得有些天真。

    杰姆逊说:“乐观主义,甚至最微弱的乐观主义,只能推荐给那些愿意让人利用和cao纵的人。”

    这句话击中了乐观主义者的要害。

    爱一个人,不要恋栈他。恋栈的结果无一例外是悲剧。谁能白头偕老,谁能海枯石烂?

    爱一个人,就要离开他。或说,当你离开他,才会明白你对他的爱。“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才是世间最动人的爱情。

    尽管这是一首最让人哀伤的唐诗。

    最愚蠢的猎人。

    最愚蠢的猎人们在熊皮还在活熊身上的时候,便开始讨论。争吵怎样分配熊皮。结果,他们全都丧生在熊掌之下。

    倘若用听单口相声的心境去听元首们的讲话,那么将保证永远不受其迷惑。可惜的是德国人太老实,把希特勒这个相声演员当成了布道者。

    检查制度。检查制度划定一个圆圈,规定:禁止踏入!懦弱的写作者,则在自己心中划定一个圆圈,这个圆圈的面积是前者的很多倍。

    《荷马史诗》中,特洛伊英雄赫克托尔战死疆场。出征前他说:“如果避而不战能永生不死,那么我也不愿冲锋在前了。但是,既然迟早都要死,我们为何不拼死一战,反而把荣誉让给别人?”

    说人有选择的自由极度虚妄。我们的处境比赫克托尔要好,我们的表现却比赫克托尔要糟。放弃自由,成为俘虏,充当异族奴隶,多数人走这条道路。

    奥勒留说,死亡如同果实从树上熟落,或演员幕落后退场。这是浅薄的乐观主义。绝大多数果实还没有熟便被鸟儿啄坏了,绝大多数演员幕还没有落便倒在舞台上。

    大家给党去革命,结果党外的人便成了反革命。

    古来请君侧的人太多。但知道问题出在君本身的,却太少了

    古来杀皇帝的人很多,但杀了皇帝之后自己不做皇帝的,至今还没有一个例外。

    杀来杀去,血流成河,帝国体制却秋毫无损。

    正如人有左脸有脸,社会也是这样,它的半边脸是经济,另半边脸是人文。当半边脸长了个艳芳桃李的大疮,另半边脸也不会再有动人的魅力。

    胡适说:“不论在什么国家,只要政治不上轨道,只要政权不能和平转移,只要缺乏合法的民意代表机构,政治改革的责任就永远是落在青年知识分子的身上。因为青年人易受激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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