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熹纪事_第二十三章王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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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王举 (第3/6页)

不在眼前,就想方设法地和朕作对,难以把握。”

    辟邪却怕他将怒火扯到自己头上,忙道:“百官中有很多都能只想着皇上圣意办差,也不都是皇上说的那样。”

    “算了,这是朕一时的气话。”皇帝道“无论如何,王举大胜,还是要褒奖的。”他回过头来问“你听见了么,远处那是马蹄声么?”

    “好像是的。”辟邪往东边路上眺望“象是宫里人骑马过来了。”

    “会是什么事?”皇帝奇道,走到路中间。

    马队前领头的内臣勒住缰绳,跳下马,顾不得喘气,请下安去“皇上万福金安。”

    “你是哪个宫里的?”皇帝问。

    那内臣还来不及回答,马队中红色骏骑便到了眼前。“皇上。”鞍上头戴帷帽身穿大红织桃花箭袖的少女跳下马来,叫道。

    “你怎么来了?”皇帝看着慕徐姿摘去帷帽,盈盈叩首,却十分不悦“太后准了?”

    “回皇上的话,臣妾蒙太后准许,前来上江侍驾。”

    “你以为朕在这里玩闹么?不知你们都在想些什么。”皇帝拂袖而去。

    慕徐姿咬住嘴唇,脸色涨得通红,辟邪看着也不知所措。皇帝已在前面道:“辟邪,你愣着做什么?”

    “是。”辟邪回过神来跟上皇帝。

    “皇上!”慕徐姿站起来紧走几步,在皇帝身后呼道“见不到皇上,臣妾的心就是那样绞着疼。臣妾就住在上江,远远地看皇上一眼,知道皇上吃得怎么样,睡得怎么样,也不行吗?臣妾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样说,皇上才明白臣妾的思念?”

    皇帝驻足,回头道:“你骑马来的?”

    “是。”

    “倒是挺快的,”皇帝笑道“过来吧。”

    “是。”慕徐姿挽住皇帝的臂膀“皇上吓坏臣妾了。”

    “你才吓坏了朕。”皇帝道“有哪个嫔妃自己骑马跑这么远的路,出了事怎么得了?”

    慕徐姿笑容骄傲,浸透了粼粼春江的耀目,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小小的得意“那么一堆人围着呢,没什么要紧。”

    皇帝挥了挥手,内臣们都慌慌张张地退出老远。辟邪叹息不迭,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眼前清静的日子顿时乱得象一锅粥似的。

    给王举的谕书当日送出,一时还得不到回奏,过了六七日的功夫,辟邪却先收到了埋伏在匈奴朝中细作的密报,言及均成伤势刚复,尚在整顿人马,自二月里陆续南下的,并非主力,只是诱敌之兵。密报里特别提醒,中原大军切勿随便深入,以免中伏。辟邪知道此人在均成身边也是深得器重,估计消息不假,转而想到王举的骄傲脾气,更是忧心如焚,径直去倚海阁向皇帝禀奏。

    “以奴婢看,现在已等不得巢州王进京了,先要派一员钦差敦劝王举固守。”

    皇帝道:“此时容不得细想,就是翁直。着人速速拿着朕的旨意,叫他明日启程。”

    “是。”

    辟邪刚接上话,吉祥便匆匆拿着军报进来,呈到皇帝手里“万岁爷,八百里加急。”

    皇帝看了吉祥青白脸色一眼,低头展开折子,一声不吭地看了两遍,慢慢递到辟邪手里。“翁直先不用动了。”皇帝的声音没有什么波澜“即日召王举进京,朕要给他庆功,必隆不能理事,震北军由王举长子,护国将军王骄十暂领。”

    辟邪忙打开看,便只“死伤四万,退守雁门以北三百里”一句,就足够触目惊心了,更不要说“凉王必隆重伤”等等的小事。

    “朕挥师北上的决心虽然没有动摇,但这样的消息传遍天下,有损中原的士气。”皇帝站来道“你明白么?”

    “奴婢明白了。”辟邪道“王举虽败,一样要凯旋归来,一样要加封授爵,特别是要热闹。”

    “就是这个话。”皇帝道“朕明日回京,你们早做准备。”

    三月二十五日,皇帝回銮离都。姜放奉命至乾清宫议事,先碰到了辟邪,问道:“震北军到底怎么回事?消息都让内阁扣下了。”

    “王举追击匈奴诱兵,令八万人马落入埋伏,匈奴合围,苦战不脱。倒是凉王必隆引军来救,王举毫发无伤,必隆却背上中了一刀,抢回雁门救治去了。此战死伤四万人,震北军元气大伤。匈奴已在西努阿河以北,抢着渡河。必隆颇受凉州骑兵爱戴,此番受伤,凉州军大有嗔怪王举的意思,军心动摇,何以为战,只得先退到雁门以北三百里的旧壕营内,再做打算。”

    姜放脸色很不好看,叹道:“爷怎么想?”

    “这种局面只能称胜,不能言败,王举替换不得,只能先召他回来,然后选一员大将,充作他的副手,再让巢州王良涌监军,调停凉州兵马。”

    “朝中大将多年未经战事,还不如王举呢。”姜放愁眉不展。

    此时皇帝已在乾清宫叫人,兵部再加阁臣,个个面如土色,鱼贯而入,说的大体也是这个意思。争执只在遣将一事上,有的说王举领震北军多年,不应一败而撤换;有的说王骄十子继父职也很好,种种说法,不一而足。

    皇帝静静听完,众人退去,只独留下姜放。皇帝默默喝了几口茶,一时也不说话,姜放在寂静中等了半晌,浑身不自在起来。不料皇帝最后笑了笑“跪安吧,没什么事。”

    姜放摸不着头脑,出来看了看辟邪,极低的声音问:“难道皇帝是要我……”

    辟邪点了点头“好像还没拿定主意。”

    姜放领震北军,对辟邪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果,只是皇帝还在犹豫不决。但北边飞传来的谍报却是火上浇油,不容辟邪喘息。均成和长子阿纳似乎等不及秋季南侵中原,已有十万匈奴铁骑先行出发,为均成大驾南下抢夺西努阿河渡口。必隆也得细作禀报,带伤与王骄十督战,双方只隔了百里,虎视眈眈对峙。兵部奉皇帝谕旨,自洪州另调骑兵两万,会同乐州十万新兵,严阵以待,只要一声令下,即刻开拔雁门。

    四月初八王举到京,百官俱往离都正北攘狄门迎其凯旋,鼓乐吹打加之繁文缛节,十分热闹。辟邪料定王举见了皇帝,日子决不好过,不愿看着他们君臣吵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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