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旷传奇之重整河山待后生_第十六章无翼登天而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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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无翼登天而去 (第4/5页)

此。”

    或许有人可以瞧不起侠义道的迂腐,但绝没有人敢嘲笑他们的血性。苏旷胸口一震,只想丁桀,若是我们走错了这步,当真可以一死以谢天下了。

    他沉声道:“东海…老况,借剑一用。”

    况年来赞一声好在场的魔教众人,只有他随身带的是洛阳城外铁匠铺里打的青钢剑。他随手一掷,苏旷接剑在手:“请。”

    虞舜卿也不客气,起手便是七贤剑中的开门第一路“嵇中散义绝山涛平递书”二十七斤的重剑无声无息,当胸递出。

    点苍派渊源不若昆仑,威势不如丐帮,仅凭一套七贤剑法就可以独步天下,实在有它的道理。七贤剑闲澹疏散,偏以重剑驭之,看似竹林漫步,其实步步惊心,剑剑写意。剑式杂而不乱,剑意正本清心,师徒七人这一施展开来,苏旷只觉暗室内处处剑锋,千人中人人掣肘,手里一柄剑越来越重,几次欲破,却不得罅隙。他勉强折腰,闪过面前的锋芒,虞舜卿却剑势一变,铁桶合围般逼上来,正是七贤剑的第二路“阮步兵穷途末路抱柱哭”

    苏旷兵刃之中最擅长的本是单刀,专走凌厉狠悍一路,平生数百次大战小战,几乎都是杀开血路破出重围,往往最后倚仗的是自身血气之勇,常常胜而不知所以胜。这也不怪他,江湖道上斗勇耍横,大家用的全是杀招,谁敢留下后手?但此时机会太难得了,虞舜卿他们使的是一等一的剑法,又忌惮他的身份不敢逼杀,不知不觉间,已经暗合切磋之意。

    虞舜卿何等老辣,一眼看出苏旷使的是一套精妙剑法,但他一路游斗至此,全仗自身武学支撑,每到险要关头,立即剑作刀用,化险为夷。侠有双道,武无正邪,虞舜卿也动了心思,非要逼出此人的看家本领来不可,剑法忽然变得飘忽无定,已是七贤剑的第三路“山巨源何处闲庭可散步”

    这路剑一使出来,苏旷几乎要喊出声这和霍瀛洲的剑法未免太像了。霍瀛洲的武学精妙归精妙,但他一直都不大喜欢。那种剑法太飘忽,家伙也轻得不像话,在他这种使惯重手的人看来,简直就像是在狂风中打摆子,内也抖外也抖。此时见点苍派重剑驭轻,求其中正,心里一片空明沈南枝解释九宫格的时候曾说过,一个人兼通数家绝学未必就是好事,因为数家技艺里难免有相克之处,永远不可能真正做到融会贯通。学得越多,路就越窄。自己喜欢的只会更爱,自己不喜的再也融不进来。眼下差不多的剑法由两家使出,点苍派求中正,是因为他们自是名门必求中正;霍瀛洲走奇锋,是因为他天生偏激非走奇锋。凡是高深武学的精妙之处,哪里会不带着首创之人的影子?

    原来自己一意求之的“取各家之长,融会贯通”依旧是堕入套路。

    此时虞舜卿剑路又变“向子期羞题人间寻常壁”剑若巨笔题壁,已经招招向要害处招呼。“来得好!”苏旷剑脊贴着虞舜卿的剑脊,右胯撞开身后一人,硬是把众人向右拖了三步。“虞掌门,还有三路剑,烦请你一道使出来,我三招之内破之。”

    “好大的口气。”虞舜卿也动了决战之心“教主神功盖世,三路剑哪里够用?”

    他手一挥,七名弟子两进两退三不动,摆开七贤剑阵架势,将“刘参军披发跣足常载酒”“阮仲容心开天籁破八音”“王濬冲哀毁骨立自情钟”三路剑法补全,正是三攻三守一绝杀。虞舜卿以“一路清风竹林剑”总领剑阵,当真是如同竹枝横斜,酒狂四舞,上下三路再无空隙。

    苏旷刚才一拖已经瞧准位置,脚下正是他掷矛之地,他足尖一钩矛尖,长矛挑起一道雪幕,铮铮两声,撞开两柄剑,一飞冲天。苏旷跟着矛身一跃而起,半空中迎上长矛,左足踏右钩,要借着这两样兵器,玩一把拿手好戏高空凌击。

    只是他人在最高处,正要半空转势,忽然大叫一声:“大家快跑”

    虞舜卿这个不悦啊你人没下来,我跑什么跑?

    柳衔杯却不笨,打个手势,抱起天笑扭头就跑庄梦蝶在雪山上勉强选了一块平地,背后是岩石积雪。他们看不清上坡的事态,而苏旷跳起来的高度正好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当口,能让他失声惊呼的只有一件事雪崩。

    苏旷确实震惊,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远远的高坡上,似乎有一匹数十丈的高头大马冲破雪雾而来。在他跃起到落下的片刻间,那雪马已经化作半壁山的千军万马。昆仑山只是小小地摇了一下脊背,他们就立即变成了汪洋大海之中的几只蜉蝣。

    谁也不是白痴,见柳衔杯这么惊慌失色的一跑,都知道要命的事情来了。虞舜卿也不管什么七贤八卦,跟着也跑。原本是比武艺的,立刻就变成了比轻功。只有天颜一个人不肯走,冲过去扶起庄梦蝶:“走”

    庄梦蝶摇摇头。只是这么一会儿工夫,他看上去已经像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这正是他一生的梦四野无人,冰清玉洁的死亡。

    这是苏旷此生最快的一次出手他飞也似的解开那群优门弟子的xue道,然后发觉他们也是一个都不肯走,自顾自地守在庄梦蝶周围。苏旷管不了这许多,拉起天颜:“随他们去,快!”

    天颜奋力一挣:“我答应他,要为他吹阳关三叠,算是送他一程。”

    来不及了,身后的岩石似乎都在摇晃,巨大的充斥天地的轰鸣声像是天宫和地府在一起呐喊。这时候跑也跑不出去了,他们唯一可以倚仗的,就是身后那块巨石和脚下岩石构成的死角。

    “贴着岩壁…”苏旷只来得及说出最后四个字,头顶第一块巨屋一样的雪块就被巨力推落,砸在面前不远处的雪面上。落脚点前五丈处裂开一条大缝,冰雪和碎石像是火山熔岩一样暴起,再然后就没有人敢睁眼看了。

    天颜常常听说“天上下刀子”但现在才算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只觉得头上有刀在剜,手上有刀在剜,整个脊背都在被千刀万剐。巨大的力量在拽着她往下落,她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指尖和脚尖上。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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