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麟威凤_第八章南京摆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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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南京摆擂 (第5/12页)

冷漠得令人扫兴。

    武天洪领玉蕊仙妃、玉玲珑、王羽青、孙良干等人,一一介绍,一一拜见。玉蕊仙妃是铁崖丈人自幼带大的,自然认得三圣;其他各人,都懔懔栗栗不敢仰视。三位老人也只像平常老辈那样,慰勉了几句通俗的话,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高论。

    众人拜见后,都退出去,只有杨海帆、武天洪和玉蕊仙妃,三人留在屋内侍立。

    三位老人不再交谈,并肩默坐着,杨海帆、武天洪和玉蕊仙妃,也只得恭恭敬敬地侍立在旁。

    不到一顿饭时间,外面悄无声息地来了九个人——直到了屋门外,武天洪方才感觉到,抬头向外一看,第一个走进来的是徐竹年——王屋山人的弟子,后面紧跟着一个破衣怪人,矮矮胖胖,黄扁脸,疏须大口环眼,却是虎丐!虎丐抢在前面,后面跟着九云龙王泰、天心老儿,这是武林三绝,又后面是少林寺掌门教主贯瑜禅师,武当山掌门教主海竹真人,再后是九云龙的儿子王发,天心老儿的儿子吴煌,最后一个是沈伯顽。

    八人都止步站在房门外,只有徐竹年一人进来,向云鹤散人王屋山人打扦,高声禀道:“师父,现在升轿,移驾沈伯顽舍下安歇。”

    云鹤散人王屋山人一齐开眼站起身,云鹤散人首先缓步走出,王屋山人跟在后面。杨海帆、武天洪、徐竹年、玉蕊仙妃,四人依序跟出来。

    外面是玉玲珑、王羽青、孙良干、史图南、薛秋山、包振先、施鹏程、邓公明,八人分排在两旁肃立着。

    两顶大轿停在前面,由杨海帆徐竹年抢过去,把轿帘高高举起,二位老人上了轿,轿帘放下。

    九云龙、天心老儿、虎丐、贯瑜禅师四人把云鹤散人的轿子抬起来,放在轿夫的肩上;后面是海竹真人、吴煌、王发、沈伯顽四人把王屋山人的轿子抬起来,放在轿夫身上。

    九云龙向杨海帆一点头,杨海帆高声禀道:“弟子杨海帆武天洪等十二人恭送!”

    前面又有人牵来八匹马,九云龙八人都骑上马,人马轿子鱼贯出了接客站,以中常速度奔向南京城内去了。

    武天洪十二人,送走了二圣,刚转身要回接客站,看见路旁一个小老头儿,六十岁上下,干枯瘦小,破衣破帽破鞋,一面孔滑稽突梯的神态,睁圆两个鲜红眼,目光炯炯如两道电炬,似笑非笑地瞪视着武天洪。

    武天洪心中一愕,这干枯瘦小的老头儿,武功气候之高,竟然似乎在少林贯瑜禅师和武当海竹真人之上!正要向前行礼,那干枯瘦小的老头儿问道:“小老弟想必是金狻猊武天洪了?嗯?”

    武天洪连忙躬身行礼道:“晚辈武天洪,不敢请教老前辈…”

    那干枯瘦小老头儿嘻了一嘻,道:“什么老前辈老后辈?别忙,你,你独探了大巴山,收伏黄毛精?嗯?”

    武天洪躬身道:“天洪行险侥幸,前辈见笑。”

    干枯瘦小老头两个鲜红眼一翻,近前一步道:“旗杆上绑鸡毛,好大掸(胆)子!不要前辈后辈,咱俩平辈,俺是你的师兄;酒色财气武林四奇,俺么!外号叫做穷财神,章嘏,占个‘财’字,听说过吗?”

    武天洪大喜,连忙拱手道:“原来是章老三哥,快请进,陈年老酒和周老气,都在南京,如今只差一位药王高二了。”

    众人一同进接客站,武天洪介绍各人相见。武天洪吩咐孙良干,火速派人进城,请陈年老酒和周老气,同来一聚。

    穷财神章嘏诧道:“什么?凭你们青龙帮随便派个人,就请得动陈年老酒和周老气?”

    武天洪笑道:“都是至交,不拘俗礼的。”

    章嘏站起矮小的身体,大笑道:“真是,三张纸画个鼻子!”

    武天洪笑问道:“什么意思?”

    章嘏大声道:“好大的脸!”

    武天洪大笑道:“可不是吗?都是各位赏脸,越赏脸脸越大呀!”

    章嘏坐下问道:“见过药王高二吗?”

    武天洪道:“见过了,黑鹦鹉李玄鹦就住在他家,这次不知药王高二,什么时候能来南京?”

    章嘏笑道:“瞎子磨刀,快啦!来,先把你独探大巴山的事,说给俺老哥听。大巴山可是也到处说,说把你和黄毛精都捉回去宰啦,有你和黄毛精的衣服为凭。”

    武天洪一想:自己确是和黄毛精把衣服脱下,挂在树枝上的,自然被大巴山的人拾回去,借此造谣了。武天洪笑道:“你看我武天洪不是在这里吗?何尝被他们宰了?”

    穷财神笑道:“这叫做西门庆跳楼摔死:武大郎显魂!”

    武天洪笑道:“章老三哥不要疯言疯语,告诉你吧!三尸神到南京来了!”

    穷财神惊得跳起来,急瞪鲜红眼问道:“真的假的?你亲眼看见了没有?”

    玉蕊仙妃把经过情形说一遍。

    章嘏摇头坐下道:“三圣在此,三尸神居然敢来,真是,秃头寡妇!”

    武天洪笑问道:“什么意思?”

    章嘏大声道:“无发(无法)无天!”

    众人见这干枯瘦小的老头,满口俗谚,都不禁大笑!玉蕊仙妃问道:“老三哥在酒色财气四奇之中,占了个财字,怎么衣服这样破旧?”

    章嘏颓丧地叹道:“俺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名列四奇之内,身无半点分文,这呀!这全是‘腰里挂两只死老鼠’呀!”

    武天洪急笑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章嘏轻声叹道:“冒充打猎的!”

    众人又哄堂大笑。

    章嘏正色道:“笑什么?不要笑!俺们武林四奇,全都是拾荒的筐子里:没有好东西!打头的陈年老酒,清醒的时候够古怪的,一喝醉了,就是佛祖的五行山下:孙猴子现原形啦,什么话都说,荤的素的,简直是屎蝌螂打喷嚏,满嘴喷粪!药王高二,俺和他相处这么多年,到今天还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周老气呢,一天到晚嚷着要封剑,嚷了十多年,还是老太太吃糖葫芦,越嗍(说)越空!俺呢,那更是马尾穿豆腐,提不起来!”

    武天洪听了,心中有些不愉快,他平时最不喜欢随便批评别人,见这干枯瘦小鲜红眼的穷财神,把武林人所共仰的四奇,连他自己在内,都批评得很不好,正想巧妙地讽刺几句,忽然外面有人哈哈大笑,高喊着走进来道:“药王高二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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