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_第二十一章亲仇俱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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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亲仇俱失 (第6/11页)

不够,又多出一个平姑娘。不过我瞧那平姑娘望向沈羽的眼神,显然钟情于他,只怕早就忘了你啦。”

    许惊弦满脸通红∶“你不要误会,她只是我的jiejie,也决不会忘了我。”

    明将军自言自语道∶“就箅平姑娘暗中替水总管行事,但以知寒的为人,也不会派她与沈羽共赴裂空帮,这其中确有溪晓。嗯,沈羽此人表面温文尔雅,谈吐风趣,但内心锋芒极盛,好出风头,或许他是被美色所惑,如此说以讨意中人的欢心?嘿嘿,这少年可是真够胆色啊…”许惊弦听明将军分析得确有几分道理,不过想到平惑一个婢女能与名门公子相恋,倒也是个好归宿,心中不由替她高兴,因此并不觉得沈羽的做法有何不妥,对他的妒忌之意亦淡了许多。

    听明将军刚才提到水知寒,许惊弦心中忽有所悟:“将军执意要与刘书元同行,说是要试探一个人的心意,原来说的是水知寒!”

    明将军赞道:“你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出这一点来,果然不凡。”

    两人连夜东行四十里,第二日转而北行。路上遇见几股叛军的搜查小队,两人皆小心避开,并无冲突。

    明将军重伤未愈,连日赶路终觉疲累。这日午后,两人正在山林间休息,许惊弦忽听到头顶上遥遥传来鹰唳之声,大喜抬头,只见髙空中一个小黑点盘旋不止,虽看不清楚体态,但只凭那熟悉至极的飞行姿式,可以断定正是扶摇。扶摇既然在此,叶莺必在附近,许惊弦不由心头一荡。可是叶莺是一个人么?扶摇的出现,到底是意味着叶莺暗示他前去相见,还是诱捕明将军的另一个焰阱?他的心中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明将军亦发现了扶摇的踪影:“是你那只鹰儿么?”许惊弦并不隐瞒,将自己的疑虑一并说出。

    明将军却似毫不在意,手指前路:“我们只要再翻过前面那座大山与一条河,基本离开了叛军的势力范围。宁徊风要想置我于死地,这就是他最后的机会。对以肯定敌人已经设下了最后道防线,我们必须避开他们的主力。”

    “按刘书元所讲,此地深峡激流难以涉江而行,五十里范围内只有两处渡口,一处是东边二十里的青翼渡,一处是西面十余里外的吞江口。除此之外,在前方山头上,隔江的两座山峰之间有处飞泉崖,架有一座索桥可通过。至于走哪条路,还请将军定夺。”

    “正值战时,未必恰好有摆渡之舟,走山路至少可省下半日时间。”

    “但那里地势险峻,一旦敌人布下重兵,恐难脱身。”

    “你那只鹰儿的方位是在何处?”

    “飞泉崖。”

    明将军沉吟:“叶莺既然在此现身,宁徊风必也在附近?他或许算准了我必会走三峡一线,却算不准我会走哪一条道路。只要不遇到宁徊风本人所率的敌军主力,我们就有极大可能突围,三取其一,他只有三成机会,所以他故意放飞鹰儿以惑我心智,若是我们不敢走飞泉崖,他至少就有了一半的胜算。哼,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偏偏就要走飞泉崖!”

    “但是,宁徊风当知将军精通兵法,实者或虚之,但有可能实者亦实,敌军的主力就是在飞泉崖。”

    “宁徊风自然知道我会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更有可能在飞泉崖摆下空城计。”

    这是一场双方殚精竭虑的赌博,他们必须冷静地找出宁徊风谋划中的漏洞,才能赢得这最后一场!

    然许惊弦忽然转身取出食物与清水∶“现在,吃饱喝足才是最重要的事。”明将军瞪了他半晌,哈哈大笑∶“好小子,你倒真是洒脱。”拿起一块干粮放入口中。

    两人饱餐一顿。明将军长身而起:“走吧。”

    “我们走哪条路?”

    “飞泉崖。”

    “将军为何赌这一条路?”

    “机关算尽,亦难敌天意,多想无益,徒乱心思。何况你一定很希望再见到叶姑娘吧。”

    许惊弦亦笑了:“若这是敌人的疑兵之计,只怕反而见不到她呢…”他内心也在问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愿意遇见叶莺么?

    青山翠岭,林深叶密。两人谨慎而行,走不多远,便听到隆隆的水响条大河从山谷中横过,水深狼急,激流暗涌,两岸巨石被冲刷得平滑无比,又长满了青苔,难以涉江而过。抬头望处,隐隐可见半山腰间悬挂着几根铁索,索长五六丈,其上铺着木板,悠悠荡于半空。山顶上恰有一道瀑布凌空而下,索桥穿瀑而过,再隐入云海之中,实是惊险万分。但对于他们这样的武功髙手来说,真正的危险不是铁索瀑布,而是隐藏的敌人。

    许惊弦眼利,见在那索桥背面的木板之下,仿佛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却是丝毫不动。他举手相指∶“将军你看那是什么?”

    明将军抬眼望去,亦是一脸疑惑:“好像是一个人。”但那瀑布正由那人影处冲下,激流狼涌之中,只有隐隐约约的景象,无法看得真切。欲要换个角度观察,但随着山路弯折,树林遮蔽,再不复见。

    许惊弦恍惚间觉得那身形竟似是叶莺一般,暗忖武功再高亦不可能倒贴于索桥之下,或许只是思慕佳人心切,一时眼花,暗骂自己一句。

    明将军笑道∶“我们这可是凯旋回师,可莫学败亡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自己吓唬自己。”说完,大步朝前走去。

    一炷香后,二人已至半山腰,再过了前面二个坡道,便可到达索桥。此刻江水声稍弱了下来,许惊弦清楚地听见扶摇大异往常的尖厉鸣叫声。

    许惊弦略一犹豫,沉声道:“将军,我们换另一条路吧。”

    “你发现了什么?”

    “没有发现,只是出于直觉。”

    明将军停下脚步∶“其实我也有类似的直觉,但自从当年反出昊空门开始,我就告诉自己决不走回头路。现在,我不想因为直觉而违反自己的承诺。”他望望静寂的四周“何况,若有埋伏,想退也退不了了。”

    若有伏兵,必定早就发现了他们的踪影,或许已设好了包围圈,只等他们自投罗网。许惊弦长叹一口气,目视前路∶“将军说得对。无论前面有多少敌人,我们如今唯一能做的,只有面对。”

    说话间两人已上了坡道,骤觉眼前一亮。飞瀑索桥已在面前,水汽被阳光折射成七彩,流光幻化,氤氳蒙昽,更衬得山崖高挺,峭壁险峻,飞泉崖果然名副其实。

    而在那索桥之中,垂瀑之前,一位黑衣人端然而坐,眼蒙黑罩,掌持木杖,飞瀑激溅在他身上,却浑然不觉,仿似一尊沉睡千年的雕像。

    宁徊风!千算万算,他们终于还是没有逃过他的算计。

    许惊弦乍遇仇敌,不退反进,锵然一声,显锋剑已然出鞘,遥指宁徊风∶“宁徊风,拿命来!”宁徊风听许惊弦揭破身份,不怒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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