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爱_第三十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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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第5/5页)

事情就是让符锐去洗手,但是有伤口还不能全洗,并且符锐一只手坏了,自己洗也很不方便,就由典典给他洗,洗着洗着典典就笑了,说:“算了,算了,尿也没有毒,就这样得了,但是你不许乱动,不要把手再弄坏了。”

    于是典典就做饭,符锐在一旁看她做饭。早晨弄坏的电饭锅自己又好了,插上电又亮了,也许是水蒸发干了的缘故吧。符锐和典典的这顿饭是午饭还是晚饭呢,从时间上看,它介于两者之间,从效果上来看,吃了这一顿就不用吃上一顿了,也同样不用吃下一顿了。

    符锐和典典吃饭的时候心里特别踏实,因为这是他们在自己的家中吃自己做的饭菜,符锐和典典确实不是在做梦,他们确实把那个叫作梦想的东西变成了现实。符锐看典典,典典也看符锐,这两个异乡跑来的年轻人,也许对世界上那种叫作‘踏实’的东西太了解了,这种踏实的感觉对于这两个人、尤其对于这两个人同时拥有简直是太美妙了。

    从这以后符锐和典典时再也不戴安全帽了,因为那样的安全对他们已经没有意义了。

    次日的朝阳如期而至,在这一天,典典的父母告别了儿女回老家去了。

    王姐在这一天也赶来送别。王姐对典典家的喜事也格外的高兴,她尤其对典典妈很是羡慕,甚至是有些嫉妒,她说典典妈真有福气,招这么个好女婿,她以前受的苦算是有了回报。

    回家的路上,典典问符锐:“王姨是不是有一些可怜呀。”符锐叹口气,符锐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他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使王姐有所改善,他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王姐老有所养,她们那一辈人都有这个问题。典典说:“王姨跟我说过,如果将来我们有了孩子,她想帮我们带孩子。”符锐说:“是吗,王姐以前跟我也说过呀。”

    符锐和典典回家前,先到菜市场去买一点菜,典典说:“我们要正儿八经的过日子了,前些天就像在混日子一样。”符锐很喜欢典典的说法。符锐和典典买东西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市场上人来人往,除了选购蔬菜的,有很多人偷偷的看美丽的典典,符锐虽然表情冷峻,但心里感到非常自豪,符锐这种人也不知是单纯还是缺心眼儿,如果把他脑袋里想的东西拿出来放电影,人们会哄堂大笑的。符锐不但喜欢别人偷看他的典典,还喜欢他的典典和别人打情骂俏似的讨价还价。也可能网络时代的资源是共享的,符锐把网络和生活弄混淆了。

    回到家里,他们的家是那样的漂亮,典典满足的在屋里转来转去,一会跑到前阳台看大街,一会跑到后阳台看绿地。符锐就开始做饭,用那个结婚第一天被他弄坏后来自己又好了的电饭锅做饭。典典跑来炒菜,炒了一个豆角炒rou,炒了一个鸡蛋辣椒西红柿,做了一个青菜汤。这两个人慢悠慢悠的边做饭边谈天边打闹,这哪像是生活呀,就像在天堂里那样幸福。广为流传的只羡鸳鸯不羡仙就是以符锐和典典为标准的,如果天上的男仙女仙们看到人间这样的生活,你就是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他也会抛弃真身违背天条来换人间不过百年的爱情。

    这两个小家伙做完饭就你一口我一口,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rou麻起来,后来也不知是吃饱的还是玩饱的。

    符锐和典典趴在阳台上瞅大街,大街上的人们南来北往,行色匆匆。符锐和典典对他们品头论足,讨论哪样打扮好看,哪样走路姿势优美,不知不觉就傍晚了。

    远处的山林被夕阳的余晖染得一片烂漫,可能有留下的山鸟呼儿唤女,可能有常青的树木依旧盎然,也许即使在这样一个晚秋的夜晚,远离人间的山林里依然有一个热闹非凡的世界。

    不知从哪儿飞来一群小麻雀,符锐和典典记得他们新婚的清晨,屋檐下只有一对小麻雀。古人把现在的时节称为‘雀入大水为蛤’,意思是鸟雀们都入水变成了贝壳,所以这个时节的鸟儿们越来越少。但那一对小麻雀从哪儿找来这么多伴儿呢?

    这些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在房檐边飞上飞下,也不知是老住户为新住户介绍这里的环境,还是新住户在四下里打量未来的新居。有一只奇怪的麻雀,它比任何一只都黑的多,印象里的麻雀从来都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它是什么混血儿?典典说:“放屁,现在天这么冷,它晚上躲在烟囱里过夜,所以碳黑染了它一身!”天哪,典典的说法是多么的令人折服,典典的心肠是多么的善良,典典为什么想的跟别人不一样呢?

    典典看着那一群麻雀,提出一个奇怪的问题:“那他们下了蛋他们住哪儿呀?他们没有我们这样的两个卧室呀!”

    “这些麻雀的生活条件确实不理想,他们轮流住巢里,其它的睡大街。”

    “我们有一个家真幸福啊。”

    “我们有这样一个小小的家,不可怜吗?”

    “才不可怜呢,现在大街上有许多没有家的人,他们怎么过呀?他们可冷了吧,他们也没有吃饱吧,他们都吃别人剩下的吧?”

    符锐想起宿舍楼下长年住着的那个艺术家,那么多年他一直住在那墙脚下,没有任何人跟他讲过话,他也从不跟任何人交流,甚至是老人或者小孩,这样漫长的一年四季,他是用怎样的一种毅力坚持的呢?符锐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了,他难道也和符锐一样有了自己的一个归宿?

    典典看着那些活泼却衣食无着落的小麻雀,轻轻的叹着气,典典伤感的样子是很可怜的。典典真善良啊,只有这样一直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曾经被所有人都蔑视的人,才会稍微有了一点温饱就想到那些流狼乞讨的人们,而从来就有优越条件的富家子女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同情心的。善良的人们要求是极低的,只要有一张床和一个搁床的盒子就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一辈子了。

    符锐和典典的婚假只有一个星期,符锐觉得这一个星期是他一生中最难忘的日子,他记得每一天太阳是怎样的升起,怎样的走过天空,怎样的落入山的那一边。典典却不记得什么了,幸福的女人是不清醒的,她只需记得幸福就足够了。

    天气已经渐渐变凉,世上的万物都放慢了行走的脚步。古历上对这个时节的描述是‘蛰虫培户’,意思是自然界的小虫子都开始梳妆门户,准备过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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