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内外_第1章血红墙内外红墙内外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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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血红墙内外红墙内外格 (第5/8页)

短一粗一细,不配套。我不安地将筷子交给毛泽东。毛泽东一边使用一边说:“不错。用着很好。象牙筷子太重,还是竹筷子好。”

    饭后,毛泽东开始办公。我替他沏好一杯龙井茶,又将两支烟掰作四截,插入烟嘴。

    毛泽东剧坐下,忽然想起什么,右手抬起来,由里向外轻轻一样:“你去吧,上课去。”

    我心里一阵热。毛泽东这几天正忙,仍然没忘记我们上课的事!

    那是1954年,毛泽东把叶子龙和李银桥叫去,提议办中南海机关业余学校。他说:没有文化没有知识建设不好社会主义。我身边的人文化程度都太低,不学习不行。教育不普及,文化不提高,国家就富强不起来。他让李银桥从他工资中拿钱,由张管理员买来书包。笔墨、字典。作业本和课本,给负责他的警卫工作的一中队和我们一组的卫士每人一套,并且以他的名义请来老师为我们上课。从1954年到1957年,我们都达到了初中毕业的文化程度。

    现在是我值正班,怎么好离开主席?我说:“现在我值班。不去了。回头可以找人补。”毛泽东说:“你去吧,把暖瓶放这里就行。你们年轻,不要把年轻的时间荒废掉。”

    还能说什么呢?毛泽东极着重学习,他要求我们的事情他自己总是首先做到。那么大年纪,为接见外宾需要,仍坚持学英语。他湖南口音重,普通话都讲不好,学英语更困难。英文版的(北京周报)他每期必读,一定要读出声,请老师帮助纠正口音。反复练习。我劝他:“休息吧?他总说:“学一点总比不学好。

    上课回来,我径直赶到毛泽东卧室。主席办公有时在书房。有时就在卧室。

    第一件事就是给主席倒烟灰缸、换茶水。

    毛泽东抬起头,随即伸出左手:“拿来我看看吧?”

    毛泽东经常检查我的作业本。我早有准备,忙将本子递过去。毛主席先看了分数,喜形于色:“嗯,好。又进步了。”

    我也高兴,面有得意之色。作业本上,老师用红笔给我打了一个大大的“5”

    可是,毛泽东还在看我的作业,看得很仔细。笑容渐渐消失“嘿”了一声说:“你们那个老师也是马大哈呀。”

    我紧张了,把脸凑过去看。那是我默写的白居易的诗《卖炭翁》。毛泽东用手指甲在其中一行的下边划道:“这句怎么念严

    “心忧炭贱愿天寒。

    “你写的是忧吗?哪里伸出来一只手?你写的是扰,扰乱的扰。怪不得炭贱卖不出价钱,有你扰乱么。”

    我脸红了,抓挠头皮窘笑。

    “这句怎么念?

    “晓驾炭车碾冰辙。”

    “这是辙吗?到处插手,炭还没卖就大撤退,逃跑主义。这是撤退的撤。”毛泽东抓起笔给我改作业“虚有5分,名不副实。”

    于是,我的5名变成了3分。

    机关业余学校有五位老师,其实我还有第六位老师,就是毛泽东。那五位老师每人只教我一门功课,毛泽东哪门功课都教过我。从查字典、四则运算,到地理。历史。时事,他老人家都为我花了很大心血。即使平日里写家信,也常帮我改正锗别字。那个“的。地。得”的用法,毛泽东就给我讲过不止三遍。

    这次来杭州,毛泽东住在刘庄宾馆。据说这里又叫水竹居,原为晚清刘学询别墅。背山濒水,环境幽静。1954年以来经过著名建筑师精心设计改建之后,梦香阁。望山楼、湖山春晓诸楼台水树,尤具东方园林特色,被誉为西湖第一名园。

    平日,老人家常询问我爸爸mama怎样?问我给家里写信没有?这次来杭州,毛泽东便说:“小封啊,你回家看看吧。”他专门委托罗秘书买了东西陪我去探望父母。

    从父母那里回来,我立刻赶去主席休息的房间。因为又轮我值班了。何况,今天是1958年6月30日,明天是党的生日。毛泽东要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今晚应该劝他睡一觉。

    毛泽东坐一张藤椅,正在看报。我轻步走近,那是当天的《人民日报》。

    “主席,我回来了。”

    “晤。爸爸mama都好吧?”

    “都很好。他们…”

    我没有讲下去。因为毛泽东只瞟了我一眼便又将目光转向报纸。他的神色告诉我,他正在思考,全部精力都聚集在那张报纸上,嘴唇嚅动着,像是念念有词。听不出念什么,是一串串绵长而抑扬顿挫的哼哼声,头也不时轻晃几下。工夫大了,我便有些困惑。主席虽然用两手张开报纸,目光却并未在上面流连。淡漠的目光始终对着一个位置。莫非出了什么大事?我悄悄望报。张开的两版,既没有套红,又没有大块黑体字,似乎全是一些“豆腐块”

    然而,那报纸肯定有名堂。毛泽东将报纸精心折两折,起身踱到窗前,停步深吸一口气,又踱回桌旁在椅子上坐下,抬起手中的报纸看,很快又站起来走到床边,躺下去,上身靠着靠枕。眼望天花板。接着又站起来踱步…

    他显出激动,且时时宽慰地舒口长气。

    他回到床上,半躺半坐,斜靠着靠枕。他又拿起那张报纸看,头也不抬说:“你把笔和纸拿来。

    毛泽东有躺在床上看书批阅文件的习惯。我拿了一张白纸一支铅笔交给他。他将报纸垫在白纸下边,鼻子里唱歌似地哼哼两声,便落下笔去。不曾写得四五个字,立刻涂掉。摇晃着头又哼,哼过又落笔。

    我从来不曾见主席这种办公法,大为诧异,却无论如何听不出他哼什么。

    就这样,毛泽东写了涂,涂了哼,哼过又写。涂涂写写,哼来哼去,精神头越来越大。终于,我听清这样两句: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

    莫非是做诗?我仍然不敢肯定。

    毛泽东忽然欠起身,用手拍拍身后的靠枕。长期生活在主席身边,我已善解他的意图,忙过去抱被子,将他的靠枕垫高些。扶他重新躺好。于是,我看清了那张涂抹成一回的纸。字很草,天书一样看不懂。

    “主席,你哼哼啥呀?天快亮了,明天你还要开会呢。“我借机提醒老人家。

    “睡不着呀。毛泽东撤开稿纸,指点下面的报纸:“江西余江县消灭了血吸虫。不容易啊!如果全国农村都消灭了血吸虫,那该多好呀。

    我低下头去看,那条消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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