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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 (第18/20页)

托人也愿意对这部影片给予资助。不过,请让我把我的意思讲清楚,免得引起误解。我们知道你说一不二,没有人能强迫你,也没有人想强迫你。我们也知道你同胡佛先生的交情,我不妨再补充一句:我的上司也因此而尊重你,他非常尊重那种交情。”

    乌尔茨一直在用一支红翎子大笔心不在焉地乱写乱画。一提到钱,他的兴趣就来了,也不再写写画画了。他以瞧不起人而又装作关心人的语气说:

    “这部影片预算是五百万。”

    黑根轻轻地嘘了一口气,表示他已经得到了深刻的印象。接着,他非常随便地说:

    “我的上司有许多朋友,他决定要干什么,他的朋友都会给他当后盾。”

    这一下,乌尔茨才开始以严肃认真的态度来对待整个问题。他仔细看了看黑根的名片。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他说。“纽约的大律师我大都认识,但是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律师?”

    “我参与的是那些高贵的联合律师协会的业务,”黑根干巴巴地说“我只处理我的协会委托下来的案件。”

    说罢,他就站了起来。

    “我不愿意再耽搁你的时间了。”

    他伸出手,乌尔茨抓住他的手握了一下。黑根向门口走了几步,然后又回头直面乌尔茨。“我晓得你不得不同许多冒充了不起的人物打交道,我的情况相反,我是有意装出无足轻重的样子。你干吗不利用我们之间的共同朋友来对我作出正确的估价呢?如果你准备重新考虑,就请打电话到我下榻的旅馆。”

    他停了片刻,又说:

    “补充一句在你听来也许是大逆不道的话:我的委托人能够给你做一些甚至胡佛先生也无能为力的事情。”

    他发现这位电影制片厂老板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乌尔茨已经觉察到这话里有话,黑根使出浑身解数装出极力讨好的腔调说:

    “我希望你的事业能够继续兴旺发达。我们的国家需要你所从事的事业。”

    当天下午很晚的时候,黑根就接到了那位电影制片厂老板的女秘书的电话,说一小时以内会有一辆汽车来接他到乌尔茨先生的乡问别墅去进晚餐。她说汽车要行驶三个小时才能到,还说汽车里有酒,还有小吃。黑根知道乌尔茨是坐他的私人飞机去的,因而感到很纳闷,为什么不请他也坐飞机?女秘书还非常有礼貌地补充了一句:

    “乌尔茨先生还建议你带上短途旅行包,他打算一清早就把你送到飞机场去。”

    “好,一言为定,”黑根说。

    又是一个迷惑不解的问题,乌尔茨怎么知道他打算搭早班飞机回纽约?可能乌尔茨派了私家侦探跟踪他,尽可能地搜集有用的情报。这样看来,乌尔茨肯定知道他代表的是老头子,这就表示他对老头子是有几分了解的,同时也表示他现在愿意重新认真考虑问题了。黑根想:也许到头来会有点成效。也许,乌尔茨比今天上午要识时务多了。乌尔茨的别墅看上去像是一幅莫名其妙的电影布景:种植园式的大厦,广袤的庭园,周围是很考究的只准马走不准车过的煤渣路,还给一大群马修了马厩,开辟了草场。篱笆、花圃、草坪,像电影明星的指甲一样,精心修剪得一丝不苟。

    乌尔茨在镶着玻璃的、有空气调节设备的游廊接待了黑根。这位老板穿的是便服,上穿天蓝色丝衬衫,领口敞开着,下穿芥末色宽大便裤,脚穿软皮凉鞋。在这一身鲜艳而豪华的服装衬托之下,他那粗暴的脸,一看真能把人吓一跳。他递给黑根一个特大号的玻璃制的马丁尼酒杯自己也随手从托盘里拿起了一个。他的态度比上半天友好多了,把手搭在黑根的肩膀上说:

    “离开饭还有一会,咱们不妨看看我的马去。”

    当他俩向马厩走去的时候,他说:

    “我总算把你的老底摸清了。汤姆啊,你早该给我明说你的上司就是考利昂。上午我还只当你是约翰昵请来吓唬我的一个第三流的地头蛇。而我是不习惯于吓唬的。不是因为我要树敌,而是因为我根本就不赞成吓唬。但是眼下咱们还是轻松轻松吧!正经事,饭后再谈。”

    真想不到,乌尔茨原来是个真正会为客人着想的主人。他希望他的马厩成为美国最成功的马厩。为此他采用了一些新方法,新措施,并把这些也都一一解释了一遍。这些马厩是防火的,保持了最高程度的清洁,而且还有一支专职保安队负责警卫。最后,乌尔茨领他去看隔离马厩,墙上有个大铜匾,上面写的就是“卡吐穆”这个名字。

    马厩里面的那匹马,即使在黑根那样没有相马经验的眼睛看来,也是一匹漂亮的好马。卡吐穆浑身乌黑发亮,大额头上有一片菱形白毛。褐色大眼睛闪呀闪的,活像一对金色苹果;浑圆的身上全是黑毛,活像黑绸。乌尔茨以孩子般的骄傲神态说:

    “这是全世界最好的赛马。去年我花了六十万美元把它从英国买来。我敢打赌,即使俄国沙皇,为了买一匹马也从来没有出过这么高的价。但我不打算让它再参加赛跑了,留下来配种,我打算建立全国最大的赛马马厩。”

    他一面捋着马鬃,一面柔情地叫道:

    “卡吐穆,卡吐穆!”

    畜牲也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摆摆尾。乌尔茨对黑根说:

    “我还是个天生的好骑手,你知道吧?我是上了五十岁才开始”骑马的。”说着他放声大笑了“说不定我祖母或外祖母年轻时在俄国让哥萨克人强jianian了,所以我也就有了哥萨克人的血统。”

    他用手搔卡吐穆的肚皮,让它发痒,然后以心悦诚服的口气说:

    “瞧它下面那个家伙,翘得多神气!”

    他们回到大楼共进晚餐,桌布是金银线混织成的,餐具也全是镶金银的,但饭菜并不怎么样。很明显,乌尔茨住在这里是单身;同样很明显,他是个不大讲究吃的人。黑根一直不谈正题。等他们两个都点起哈瓦那大雪茄烟抽起来的时候,他才问乌尔茨:

    “约翰昵到底能不能参加那部影片的拍摄?”

    “我无法,”乌尔茨说“我无法安插约翰昵参加那部影片了,即使我想要安插也无济于事。全体演员合同都已经签订好了:下周就要开拍,我实在没有回旋的余地。”

    黑根忍不住了,说:“乌尔茨先生,和处于最高地位的人物打交道有一个很大的好处,就是能够使这类借口站不住脚。实际上你随便想要干什么都是能够办到的。”

    他咂了咂雪茄烟又说:

    “敢情你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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