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情深几许_最怕此生已经决心自己过却又突然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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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怕此生已经决心自己过却又突然听 (第4/4页)

还让我拿什么脸面再站在她面前?让我拿什么脸面去做最后的乞求?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你还能做出什么事来?没有母爱就罢了,我也不屑向你去讨。但是——邓韶娅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爱她!只有她不行!”池修声音低吼,像是被捆绑住的身体,无从宣泄。

    邓韶娅终于在他的嘶喊声中安静了下来,她眼睁睁看着儿子发飙的模样,脊背上的疼痛似乎又清晰了起来。

    再不明白,她就是真傻了。

    不知道这样沉默了多久,池修抬手抹了把脸,坐直了身体,重新点燃一支烟,动作缓慢的吸完,便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看着里面咬着唇不说话的女人:“我说过的话,也该生效一次,是吧?”

    “不要再提要求和我见面的话,因为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池修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邓韶娅愣怔了半晌终于掩面而泣。

    辛辛苦苦折腾了这么一生,最后竟落得这样的下场,爱人不爱自己,儿子憎恨自己。

    -

    顾美斯似乎患了唠叨的毛病,这些日子除了耗在重症监护室里便是去儿子和女儿的保温箱转悠,大抵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有时不耐烦了直接开口威胁。

    “你mama再不醒来的话,我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mama再不醒来的话,我就让你们没有好日子过。”

    有时护士听了还会忍不住插进来一句:“先生,您这样威胁婴儿是不对的,孩子没有错。”

    顾美斯便会斜着眼睛看过去,声音阴冷:“我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说说还不行了?如果他们生出来就直接可以是六七岁的模样,我早开打了,根本不会这么客气的商量!”

    说完便扭头就走,留下几名护士面面相觑,怎么就从威胁进化到了商量?

    其实他是真心喜欢那两个没长开的小家伙的,像是突然有了做父亲的自豪感,每天都要定时到这里来走一圈才觉得安心,并且每一次都要把一整室的婴儿看个遍,然后暗自比对一番之后,更加认定优良基因的婴儿果然比一般的婴儿要漂亮!这才叫真正的输在起跑线上!

    男的帅女的美,简美凉你还怎么舍得不醒来?

    有时候护士会说,真这么喜欢可以抱一抱。可他不想,凉儿是mama,得她先抱了,他再来。

    似乎只要存留着这个念想,早晚,他的凉儿,会醒过来。

    简雁齐中午会过来送吃的,每每便能看到顾美斯拿着毛巾替简美凉擦洗身体的模样,细致轻柔。最近这些日子,池修再也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是终于想通,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已经过了一个星期,简美凉却没有任何醒来的征兆,细长的桃花眼始终沉沉的阖着,长卷的睫毛覆在眼睑处,在柔和的光线下,映出漂亮的剪影。

    简雁齐走进来发现昨天送过来的饭餐还是原封不动的放在柜子上,花束倒是又更换了一束。他将保温盒放在柜子上:“你也不能总和她这样耗着,医生说了,不一定什么时候醒来——你还能一直陪着她不吃不喝?”

    顾美斯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将简美凉的垂在耳侧的发丝勾于耳后:“您吃您的,我陪我的。饿的时候我必然会吃,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你父亲的事,我感到很遗憾。”简雁齐想起今天看的报纸,顾连誉以受贿罪、贪污罪、滥用职权罪依法判处刑罚,执行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这话题一出,便引起各方争相讨论,对顾连誉甚至整个顾家的叫骂声掀起一片又一片,加上徐氏最近对美帝的打压,顾美斯现在可谓是腹背受敌,正处在风口狼尖的时候,竟然还有心耗在这里,不离开一步,真是让他既欣慰又担心。

    顾美斯隔了好一会儿才懒洋洋的回应:“简叔您说什么呢?他能有今天,最开心的莫过于我了,更谈不上让您觉得遗憾。”他语气虽然轻飘飘,但是话语里难掩的落寞还是随着声音显现的淋漓尽致。

    他覆在简美凉脸颊上的手指也跟着僵硬,微垂着目光,一时竟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简雁齐看着他的模样扶着膝盖站在身,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我能理解。别太逞强,这里有我看着。”他说完便推开门走了出去,这种时候人最需要的便是冷静。

    顾美斯听到门关闭的声音,才缓缓回了神,语气听不出情绪:“凉儿,还是你好,你最懂我有多恨他不是?怎么会是逞强——”

    简美凉做了冗长的梦,梦境里全是儿时简章抱着她,一脸意气风发的俊颜。

    温柔画卷,渐渐切割成无数个片段。

    她眼睁睁看着她从小的信仰的高塔,一点点裂缝,崩塌,毁灭。

    二十几年的生活被描绘成了一场沉默的舞台剧,而她就是站在聚光灯下的小丑,心心念念的为着疼爱的人装疯卖傻,最后才知,原来只傻了自己。

    她曾经拼了命即便要毁了自己也要隐忍不说的秘密,原来竟是爷爷从一开始便知晓的。

    她想起那场车祸后,为了怕爷爷发现而躲在顾美斯的老宅。

    她想起他不容拒绝的面容,不顾她的意愿要求她回到恒基。

    她想起那天他气冲冲的站在门口,问她是不是真的,照片里的男人到底是不是池修。

    可不就是一场笑话吗?在她自以为是的认知里,编了一场以为他会满意欢喜的沉默剧,他是欢喜了,以她全部的隐忍和信任,彻彻底底的赢了。

    她咬着唇不想醒过来,不醒过来便可以不用面对,也不用去想该拿什么来原谅。

    耳边却一直有不知疲倦的声音在盘旋,不停唤她凉儿,要她醒来。

    那声音无助又落寞,就像是另一个自己。

    在这繁华冷漠的世界里,还会有谁和自己一样像个笑话?

    哦,还有顾美斯…

    简美凉动了下眼睑,纤指也慢慢恢复了知觉,脸颊上始终有掌心大小的冰凉触感,明明冰冷,却让她觉得异常温暖。她下意识用脸颊去蹭覆在上面的温度,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蔓延开来的疼痛。

    顾美斯正垂着目光深思,便被掌心里的触感惊醒。他震惊的抬起眼看着依旧闭着双眼的人儿,她正拿着她精致的小脸一下下蹭着他的掌心,眉头深锁,嘴角却弯成月牙般的弧度。

    像是方才还在寒冰地窖里浸泡的心脏,在下一秒就有了夏日灼热的温度,连心跳都跟着贸然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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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猫er:谢谢宝贝嘴角的弧度的月票,tother的花花和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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