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给我一个姑娘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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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8/8页)

别人看,还要收取钱财!首恶必除,如何处理,要看这个别人的态度与表现,处分是免不了的。下面还有三件主要的工作要做:第一,自己承认并互相检举,都是哪些人看了黄书,并写出检查来,写清楚过程及自己的认识。第二,主动把那些手头的黄书、黄录像上交到我处,过时不主动上交被我们发现的,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严肃到什么程度?严肃到足够让你后悔的程度。第三,一定要追查这些黄书的来源,这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资本主义的腐朽大腿和光屁股不会无缘无故地从天上掉到我们cao场上来的。具体是谁?我们已经有了明确的线索,但还是希望这些人能主动承认…”

    43让你很难看

    我跑回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脸向下,把自己放倒在那张大床上。褥子前几天被mama晒了,nongnong的太阳的味道。

    “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呢?”

    我抬起眼,在塔楼的缝隙中,很费力地调整角度,找到了一点地平线。太阳正在下沉“为什么初升的与要下沉的总是很大?”红红的,圆圆的,仿佛某种永难愈合的伤口。

    有人敲门。

    是桑保疆。

    “教导主任知道那两本书是你借给我的。不是我说的,是肖班长说的。他真不是个好东西,我亚运彩票抽中一等奖也是他告诉教导主任的。”

    “嗯。”“教导主任问我是不是你给我的,把我关在小屋子里,也不给水喝,问了我四个钟头啊。”

    “嗯。”“我说记不太清楚了,需要想想。本来嘛,太长时间了,不信,你看看那两本杂志去,都磨破了。”

    “嗯。”“他要我好好想想,想清楚一点。班长的证词只能作为佐证。如果就是你给我的,就是你的主要责任。如果是我从校外自己找的,就是我的主要责任。教导主任说,要正本清源。”

    “我还帮你买过一把藏刀呢,你为什么没用它把教导主任阉了呀?反正是我的主要责任。”我仿佛又看见教导主任硬生生拉上拉链,从小便池上下来的样子。

    “这是他的逻辑,不是我的逻辑,你知道我的,我没逻辑。他是教导主任。我不想连累你,反正我一定会受处分了,何必两个人都受处分呢?”

    “处分和处分不一样,处分有好些种呢。”

    “我想保你。”

    “你真仗义,如果没有‘然后’的话?”

    “然后咱俩把位子换过来。”

    “不干。”

    “只换半年。”

    “免谈。不干。”

    “我的要求不算高,你答应了这件事就与你没任何关系了。我一口咬定是从校外弄来的,外面的坏人多如牛毛。班长、教导主任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干。”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实情,怕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教导主任讲,如果我承认书是你的,你有可能会被开除。班长、班主任不会为你说什么好话的。他们都等着看戏呢。你不干也坐不了那个位子了,何苦固执呢?”

    “不干。我问你,你以为坐在朱裳旁边你就能占到什么便宜?”

    “我不这么认为。我就是想坐在她旁边,尽管没什么道理。”

    “我也没什么道理。我就是不干。懂,你就走。不懂,你就滚。”

    “好吧,你等着吧。我知道你瞧不上我,一入校你就让我难看,你们都看不上我,我也会让你很难看的。”

    44温润之美

    两个星期之后,处理结果出来了,桑保疆记大过处分。我老爹动用了无数关系,而且许诺将办公楼前小花坛里的雕塑请中央美院的名牌教授重新塑过,校方终于同意不给我处分,但是必须在半个月内转学。

    在学校的最后一天,老师没有拖堂。我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绕着校园随便转了一圈,花坛里的雕塑已经被推倒,胡乱躺在草地上。我对张国栋和刘京伟说了声“走了”人便已经到了街上。天真热,我买了只双棒鸳鸯雪糕,顺便看了一眼那棵楼边的大槐树和老流氓孔建国的小房子。

    回到家,天还没怎么黑,朱裳屋子里的灯却已经亮了。

    我忽然感到一种好久没感到的轻松,仿佛一个死结马上就要被打开了,一种快解脱的感觉。多年以后,我老婆问我,现在是真情一刻,关于孤岛的两个问题。第一个,如果你一个人去孤岛,只让你带一本书,你带哪一本?第二个,如果只让你带一个姑娘,你带哪一个?我说,都快六点了,咱们吃涮羊rou去吧。我老婆说,你必须回答。我说,我带《说文解字》和我妈。

    “只差一句话,只差一句话。”一个声音高叫着。

    我刷了牙,洗了脸,换上一条新裤子。我对着镜子上上下下看了看,感觉满意后踏上楼梯,越爬,感觉越轻松,越爬,越觉得楼梯的尽头晶莹温润,仿佛传说中的翡翠城堡。

    “不再是楼群间的老路了。”

    那个巫婆已经老得不能再老了。还是王子好,什么也没用,王子一个吻,睡了千年的公主就醒了。

    “只差一句话,只差一句话。”一个声音高叫着。

    爬到五层,我敲了敲门,出来的果然是朱裳:白裙,蓝色的真丝小褂,小小的黄色菊花图案,头发散开,浅浅地覆了一肩。

    我在恍惚间想起了好些事:老流氓孔建国的教育,找处女的故事,第一次抱翠儿的腰,教导主任硬生生地拉上拉链…

    “明天就到别的地方上学了,想最后对你说句话。”

    朱裳看着我。

    我拉开裤子的拉链。

    朱裳后来告诉我,她当时看见它晶莹温润,仿佛一句咒语,一句话。那是另外一种语言,使用另外一种语法,仿佛是一个被老巫婆施了魔法面目全非的王子。她当时仿佛依稀懂得它字里行间的意义,却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应答它。

    朱裳后来告诉我,她脑子里浮现出那个很丑很丑的布娃娃,以及把娃娃剪成碎片的剪刀。她没有继续想下去,重重地关上了门,转身靠在门框上,泪如泉涌。

    我在朱裳关门的一瞬间,瞥见她身后,阳台上,她白底粉花的内裤随风飘摇。

    一九九四年八月至二零零四年二月

    北京,Atlanta,FranklinLakes,NewYorkCity,CastroValley,新加坡,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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