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欢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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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2/3页)

权。隔年,野心家的魔掌转眼袭来,逼使喀尔喀蒙古一面抵抗,一面无奈地大举南迁。

    动荡不安的混乱中,卓布库趁机谋弑亲哥哥抢夺了汗位,留下嫂嫂和五岁侄儿。初登汗位时,他忙于稳定自身地位和指挥部族迁徙,未将这一对弱小的孤儿寡母放在心上。

    康熙三十年,满清皇帝特至多伦诺尔与众蒙古王公会盟,成功地宣示了大清皇威,让蒙古臣服于绝对的皇权,并编列蒙古八旗制度,调整了蒙古王公阶制。那次会盟中,嫂嫂出乎意料地舍断亲情,叩请满清皇帝将儿子带入关内,交由内廷抚育,让卓布库在一阵错愕后,从此鞭长莫及,无从斩草除根。

    时光荏苒,再回到蒙古的侄儿,已是个年届弱冠的伟岸青年,挟著王者般殊贵的气势出现在他面前,高昂的下巴彷佛是在宣示,他回来讨取懊属于他的东西了。

    ☆☆☆

    “卓布库杀死我父汗、逼死我母妃,现在又想取我这侄子的命,这样逆伦残杀的故事如何?精采吗?克额仑。”达尔汉眼中闪过一瞬狠戾。

    “什、什么…”克额仑震惊至极。这个他从不知晓的内幕,是实情吗?

    庆欢亦甚为讶异。达尔汉竟在幼年即已历尽生离死别?她无法想像他童年是在怎样的苦涩与寂寞中度过;相比之下,从小家人对她有如众星拱月般的宠溺关爱,幸福当真无法言喻。她忽然希望自己的存在能带给他更多快乐,让他抚平过去的创痛。

    但,得先安然度过此次危机才行呀!

    卓布库冷笑道:“达尔汉,你身为草原人,不熟草原事,自幼在满清宫廷内养尊处优,培出耽溺声色的陋习;学满文、习满礼,成了女真人专遣的走狗!包可笑者,你精熟汉人的刀、枪、剑、棍,却完全不擅蒙古人特用的马刀。像你这种背弃了草原、遗忘了马刀、污蔑了蒙古血统的叛徒,只配用血来祭慰在长生天上叹息的祖灵!”

    男人阳刚的润唇淡扬起“是吗?看来咱们只有用刀剑来见真章了。”

    “达尔汉,你以为你斗得过大汗吗?你手无寸铁,要拿什么来挡大汗的刀?”鄂泰在一旁沉笑“别以为你座下匿藏的刀剑还在,那些我已经吩咐人悄悄清走了!”

    “你说什么?!达尔汉大骇,赶紧伸手四探软椅座下,果更空无一物,他面色顷刻转成死灰。“怎么会…”

    庆欢见之,心也慌了。“达尔汉…”

    “没想到我一向聪明自负,却在最重要的时刻出纰漏…是天要亡我吗?”他颓丧地埋首于双掌。

    “你是根本毁在那女奴的手里了,达尔汉。”卓布库得意凛笑“我叫人让你死得痛快些,就算是我这个叔叔最后给你的恩惠吧!”

    “是吗?那…侄儿就先谢过了,汗叔。”达尔汉再昂起头,目眶中竟有些许湿润,声音微颤“但是叔叔,如果真要死,侄儿希望能像我的父汗那般死在您的刀下;如此,我若在长生天见到父汗,才不至于汗颜无言。行吗?”

    天啊!他在说什么?!男子这席懦弱的话语把庆欢的胸口勒束得几乎无法呼吸。他明明不是这样的懦夫呀!

    “好,如你所愿。”老者倒是不顾贴身侍卫劝言,爽快答应了侄子的最后请求,拔起弯月状的马刀,往身上毫无武备的侄子走去。

    眼见心爱的男人突然好似泄气皮囊般枯坐在椅上,动也不动地凝视步步向他逼近的叔父,而名为叔叔的卓布库则持刀前来,不留情面地只想追求得意的杀戮快感,庆欢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猫儿,到椅子后边去。刀剑无眼,会伤到你。”

    “不要!”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只想着她会不会受伤?她急哭出声,紧抱住他“我不要看着你死!我不要你死,你不可以死…”

    “听话,快去!”达尔汉的目光转成严厉,音调也变得凶恶起来。“去!”

    娇人儿不得不遵从他的命令躲到软椅后面,但仍忍不住露出小脑袋探视前方状况。

    卓布库已到侄子跟前,老脸布满喜不自胜的阴笑。“达尔汉,叔叔这就来送你上路了!”

    他高扬起马刀,使劲挥下——

    不及一瞬的电光石火间,一道若闪电般的白银激光飞烁成圆弧形,亿万的血珠子眨眼间喷射如泉,溅红了方圆五步以内的地面…

    ☆☆☆

    “永别了…汗叔。”

    帐外,白雪静静飘落,帐内,众人屏息凝神,鸦雀无声,眼睁睁看着其中一道身影颤巍巍地晃了晃,尔后倒下。

    “呀——”

    娇人儿尖声惊叫划破了凝滞沉郁的静谧,呆默在当场的男人们才回醒过神,不可置信地皆目瞪视发生在眼前的不可能。

    是卓布库汗。他的咽喉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抹深创,鲜血随著脉搏一汨一汨地涌出、流下,在脚边形成一淌浓稠的绛红。大汗不发一语,便沉沉倒下了。

    “过年,红色可以带点喜气呢!汗叔。”曳动著手上的银带,达尔汉邪笑着俯首低瞰张口不能言、即将断气的叔叔。

    “父汗!案汗——”克额仑心神俱裂,发狂嘶声呐喊。

    “王子小心!他手上那条带子有鬼,千万别过去!”鄂泰制止想冲上前去的年轻人,额冒冷汗。

    这是怎么回事?方才就在大汗要挥刀砍下的同时,那男子蓦从腰间抽出那银白带子,就这样旋空画弧,刎到过大汗的颈…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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