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年_第三章国民公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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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国民公会 (第4/8页)

哪里?”“夏朗东①”“那就不奇怪了”;勒让德尔,他是法国革命的屠夫,就像普赖德曾是英国革命的屠夫一样,他对朗朱伊内喊道:“过来,让我宰了你。”朗朱伊内回答:“你先得颁布法令,宣布我是牛”;科洛·戴尔布瓦,他是位阴阳怪气的演员,脸上戴着古代的面具,上面有两张嘴,一张说“是”一张说“不”一张同意,一张反对,他在南特痛斥卡里埃,在里昂神化夏利埃,将罗伯斯比尔送上断头台,将马拉送进先贤调;热尼西厄,他要求对凡持有“路易十六被害”纪念章者一律判死刑;莱奥纳尔·布尔东,他是小学教师,曾接待汝拉山的长者②;海员托普桑、律师古比约、商人洛朗·勒库安特、医生迪埃姆、雕塑家塞尔让、画家大卫、亲王约瑟夫早等。此外还有勒库安特被伊拉沃,他要求宣布马拉“患痴呆症”;罗贝尔·兰代,是他创造了这个令人不安的大章鱼:公安委员会是它的头,它的二万一千条肢体覆盖全国,即革命委员会;勒伯夫,关于他吉雷一迪普雷曾在《假革命者的圣诞》中写了这句诗:勒伯夫③见到勒让德尔便牛吼起来。

    还有托马斯·佩思,他是美国人,慈悲为怀;阿纳夏尔西·克洛兹,他是德国人、男爵、百万富翁、无神论者、埃贝尔派的天真汉;勒巴,他是迪普莱的朋友,正直廉洁;罗韦尔,他是罕见的为恶而恶的人,因为为艺术而艺术的确存在,超过人们的想像;夏尔利埃,他要求称呼贵族时用“您”;塔利安,他悲哀而无情,出于爱好而制造了热月九日④;康巴塞雷,他是检察官,后来成为王公;卡里埃,他是检察官,后来成为残暴者;拉普朗什,有一天他喊道:“我要求给警炮以优先权”;蒂里奥,他要求革命法庭的陪审员采用口头表决;瓦兹省的布尔东,他向香邦提出决斗,揭发佩思,又被埃贝尔揭发;法约,他提议向旺代地区“派一支纵火部队”;塔沃,他在四月十三日几乎成为吉伦特派和山岳派之间的调解人;维尔尼埃,他要求吉伦特派和山岳派的首领们去当普通一兵;香贝尔,他在美因茨闭门不出;布尔博特,他在攻占索米尔时坐骑被击毙;甘贝尔托,他指挥瑟堡海防军;雅尔一庞维耶,他指挥拉罗舍尔海防军;

    ①帕尼管理夏朗东的神经病院。

    ②伏尔泰曾避难于汝拉山区的费尔尼。

    ③字意为牛。

    ④即罗伯斯比尔被逮捕之日。

    勒卡尔庞蒂埃,他指挥康卡尔分队;罗贝尔若,拉斯塔特的敌军正设下陷饼等他;马恩省的普里厄尔,他在营地里喊着骑兵上尉无流苏的旧肩章;萨尔特的勒瓦瑟尔,他只用一句话就使圣阿芒营的指挥官赛朗被人杀死;雷维尔雄、摩尔、森特的贝尔纳、夏尔·里夏、勒尼尼奥,在这群人之上是一位米拉博式的人物,名叫丹东。

    在这两个阵营之外名立着一位使他们敬畏的人,就是罗伯斯比尔。
(五)


    恐怖和畏惧在他们面前弯腰,恐怖可能是高贵的,而畏惧是卑下的。在豪迈气概、英雄主义、牺牲精神、激愤狂热之下,是一大群毫无生气的无名人。坐在会场最低处的叫作平原派,那里的一切都飘浮不定,人们怀疑、犹豫、退却、拖延、窥视,人人自危。山岳派是精英,吉伦特派也是精英,平原派是群众。平原派的集中代表是西埃耶斯。

    西埃耶斯是一位高深但变得空洞的人。他停留在第三等级,未能上升到人民。有些人生来只能半途而废。西埃耶斯称罗伯斯比尔是老虎,罗伯斯比尔称他是鼹鼠。这位玄学家达到的不是智慧,而是谨慎。他是革命的朝臣,而不是革命的仆人。他拿起铁锹和人民一同去马尔斯校场劳动,但与亚力山大·德·博尔阿内套在一辆车上。他建议铁腕政策,但不使用。他对吉伦特派说:“让大炮也站在你们一边吧。”有些思想家是斗士,例如韦尔尼奥身边的孔多塞,丹东身边的卡米耶·戴穆兰,也有些思想家考虑的是生存,例如西埃耶斯身边的人。

    最慷慨的酿酒槽里也有酒渣。在平原派下面还有沼泽派。可怕的停滞下面是利己主义。胆小鬼在默默的战栗中等待。这是再悲惨不过的了。忍辱含垢,忍气吞声,用奴颜盖住怒容。他们在厚颜无耻地畏惧,什么怯弱行为都做得出来。他们喜欢吉伦特派,却挑选了山岳派;他们决定了结局。他们朝成功者倾斜,将路易十六交给韦尔尼奥,将韦尔尼奥交给丹东,将丹东交给罗伯斯比尔,将罗伯斯比尔交给塔利安。他们将活着的马拉示众,将死去的马拉奉若神明。他们支持一切直到某一天推翻一切。他们最善于将摇摇欲坠的东西最后推倒。在他们看来,你根基深厚,他们才为你服务,你若摇摇欲坠,那就是对他们的背叛。他们是多数,他们是力量,他们是恐惧,由此产生公然的卑鄙行径。

    由此产生了五月三十一日、芽月十一日、热月九日①这些由巨人结织,由侏儒解结的悲剧。

    ①分别指反吉伦特派的“行动日”、丹东被清洗、罗伯斯比尔被逮捕。
(六)


    与这些充满热情的人在一起的是一些充满幻想的人。这里有各种形式的乌托邦:赞成断头台的好战形式与废除死刑的天真形式,它对帝王是幽灵,对人民是天使。有些头脑在战斗,有些头脑在酝酿。有人想的是战争,有人想的是和平。卡尔诺的大脑就想出了十四支军队,让·德布雷的大脑就想出了大同世界民主联盟。在这些狂热的雄辩之中,在这些响亮的吼声中,有一些含蕴丰富的沉默。拉卡纳尔沉默,但在脑中策划了国民公共教育;朗特纳沉默,但创办了小学;雷韦利耶尔一荣波沉默,但幻想将哲学提到宗教的高度。另一些人思考的则是更小、更实际的细节问题。吉通一莫尔沃研究的是改善医院,梅尔研究的是消除实际上的奴役,让一邦一圣安德烈研究的是取消债狱及民事拘禁,罗姆研究的是整理档案,科朗一菲斯蒂埃研究的是成立解剖室和自然历史博物馆,吉奥蒙研究的是内河航运和埃斯考河水坝。艺术有它狂热的信徒甚至艺术迷。一月二十一日,当国王在革命广场被斩首时,瓦兹省的代表贝扎尔去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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