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幸存_红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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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豆 (第9/12页)



    “什么事?”她冷冰冰地问。

    “刘老师…”他嗫嚅“今晚您有时间吗?我想请您…请您看场电影。”

    说完,他偷偷看了她一眼。

    她雪白的脸上没有表情,既不高兴,也不反感,就像只是听到有人请她代课一样“恐怕不行,今晚还有课。”

    他努力争取“我看了课程表,今晚那堂是选修课,林香茗老师讲的‘行为科学在现代刑侦工作中的作用’,我听不听都行…”

    “你可以不听,但我要听。”她说,然后转身离去。

    晚上,他来到大教室,座位早已被占满了——以女同学居多。没有看到她。他只好站在过道上。

    林香茗走上讲台的一刻,整个教室顿时被热烈的掌声撑满!

    看着林香茗,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自惭形秽。无论在相貌的英俊上,还是谈吐的风雅上,林香茗都远远超越了他。更重要的是,在林香茗的身上,他发现了一种从未在其他人身上见过的气质——那是一种世上最坚实的冰雕也注定要被融化的、宿命般的哀而不伤。

    就在他感到自己渐渐被林香茗的魅力折服的时候,他看到了她。

    心,就在这一秒寒彻了。

    她站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刻意隐藏着自己的美丽,但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凝视着林香茗时,双眼中火苗般闪烁的目光,那目光如此炽热,就连一向雪白的脸庞也蒸腾出淡淡的红晕。

    她的矜持不允许她走到人群中去为林香茗鼓掌喝彩,她只能等待,不求任何回报地等待,为了等待得更久更久,她宁愿把自己冻结成冰霜…

    他知道自己没有可能了——绝对没有!

    心脏的每一下跳动都像是痉挛,引出前所未有的疼痛。

    坚持到了培训结束。结业那天,师生合影之后,她悄然离去,但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身影。

    再一次,在这棵榕树下,他追上了她。

    “我要走了,回省里去,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你…”简简单单一句话,他却用尽了力气,才不让泪水涌上眼眶。

    她点了点头,很难得地绽放了一缕微笑“如果工作中有什么需要的地方,随时给我电话。”

    “刘老师…”他非常非常想叫她一声思缈,可是他不敢“您手里拿的那本书,是您写的《犯罪现场勘察程序》吧,送给我做个纪念好吗?”

    “这本是我用来做教材的,书店里有卖啊。”

    “把您的这本给我吧,我知道书店有卖的,可我就要您手里这本,也许将来就见不到您啦,给我留个纪念吧!”他执拗地说。

    她淡淡一笑,在那本书上签了名,然后递给他,道别。

    她转身离去。

    他目送她的背影。

    没有风,一阵粉色的雨却从榕树上飘飘扬扬地洒落,一枝红白相间的花蕊落在她肩膀上。他的视线在这一刻定格,存储,并永远不能抹去…

    一阵轻轻的嬉笑声,宛如莺啼,将他唤醒。不远处的喷泉后面,走过几个打打闹闹的女生。楚天瑛想到自己沉湎在回忆中,竟然把来中国警官大学要办的正事忘在了脑后,不禁有些脸红,又看了那棵在秋风中枝叶凋零的榕树一眼,推开玻璃门,走进图书馆。

    一个女管理员坐在登记台后面,正专心致志地读着一本杰弗瑞·迪佛的《人骨拼图》。他走上前去道:“请问爱新觉罗·凝在吗?我叫楚天瑛,是‘10·24特大杀人案’专案组组长,有些事情想当面向她求教。”

    女管理员看也不看他,拿起手边的电话,拨通之后,低语了两句,放下电话,对楚天瑛做了个“请上楼”的手势,只说了两个字:“三楼。”

    登上三楼,抬眼只见门上悬着一块深棕色横匾,题有黑色漆底的三个笔力遒劲、气势雄浑的颜体大字——名茗馆,落款是补树书斋主人。楚天瑛一边想着这个补树书斋主人是何许人也,一边推开了那两扇镂花玻璃门。

    一个肤色白净,嘴唇很薄的女生上前道:“楚处长,您好,我叫张燚。我们名茗馆一直在关注‘10·24特大杀人案’,您能来,我们十分欢迎。但是我们也想提醒您,如果您想尽快侦破此案,那么有一个人无疑比我们更加合适,她就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刑事鉴识专家、市局刑事技术处副处长刘思缈。也许您是顾忌她目前被停职审查,不要紧,如有需要,我们名茗馆可以修书一封,呈递给有关领导,相信他们一定会允许刘副处长出山,协助您工作的。”

    听到刘思缈的名字,楚天瑛的心中一痛,但还是平静地回答:“谢谢诸位同学,我今天来,主要的目的是想见贵馆馆主一面。”

    张燚点点头,朝旁边通向二层的铁梯做了个“请”的手势。

    楚天瑛抬起头,看着二层,他知道爱新觉罗·凝就在上面。但此刻,那里寂静无声,潜伏着无尽的未知。他心中默默地说:“思缈,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啊。”然后迈步噔噔噔踏上了铁梯。

    就在同一时刻,丰台区大红门,一家快捷酒店的客房里,郝文章打开了那支录音笔。

    音质出奇的好。

    没有我在旁边,也好,他们聊了这么多的内幕。

    点上一根烟,慢慢听。

    你别说,郭小芬这小妞儿还真是有两下子,她说白衣女人衣服上的血液不是在救人时沾上的,这个推理是很靠谱的,那么,白衣女人身上的血是谁的呢?先不管她了,我倒觉得她可能根本没有进那个包间,比如,她在包间隔壁的房间里待着,五行阴阳镜的辐射透过木门,照得她也精神错乱,所以她才穿着一件睡衣跑进了草原…

    没有被冻死,也没有在国道上被车撞死,真是她的运气。

    不过,如果我是那个叫张什么山的司机,深更半夜在茫茫的草原上开着车,突然看见有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站在自己的车前,非吓死不可!

    楚天瑛说打算请两个人出山协助他破案,一个是蕾蓉,还有一个叫爱新觉罗·凝,但是郭小芬一再推荐刘思缈。直到楚天瑛走后,马笑中问她是不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帮她…蕾蓉我听说过,过去跑法制口新闻时,省厅法医鉴定中心的那帮专家一说起蕾蓉,那叫一个神往。爱新觉罗·凝不大了解。刘思缈,刘思缈…这个名字很耳熟,让我上网查查——啊!

    百度的搜索结果,显示出了一千三百多篇和刘思缈相关的网页。

    我的天啊!

    原来是李昌钰的高徒,原来是屡破大案的国内一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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