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畔回忆录(墓中回忆录)_第02节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02节 (第1/8页)

    第02节

    致蒂埃里先生的信

    收到您的新版《信扎》①,我很感动,先生。书中附言证明您想念着我。如果这附言出自您的手,为了国家,我衷心希望您的双眼能复明,您能充分地利用您的天赋进行研究。我贪婪地,应该说是反复地读着这本短短的著作,我在每一页上都作了折角,以便能尽快地找到我要利用的段落。在我准备多年的关于最初两类人种的著作中,我将多次引用您的话。我将把我的思想和研究置于您那高度权威的保护之下。我会常常采用您选用的名词。我有幸与您有着②差不多相同的观点,同时不由自主地离开基佐先生倡导的体系。我不能同这位天才作家一道去推倒最为真实的历史建筑,把所有法兰克人变为贵族和自由人把所有罗马——高卢人变为法兰克人的奴隶③。撒利克法典和里普利安法兰克法典里有大量以法兰克人的不同状况为基础的条文:《Siquisingenuusingenuumripuariumextrasolumvendidedt,etc.④》。

    ①《关于法国历史的信扎》于一八二七年出版第一版。

    ②基佐(FrawcoisGuizot一七八七一八七四)法国国务活动家和历史学家。先后任内政部秘书长(一八一四)、公共教育部长(一八三二—一八三七)、外交部长(一八四○—一八四七)、政府总理(一八四七—一八四八):著有《英国革命史》。

    ③夏托布里昂在《历史研究》的序言里研究了这些问题。

    ④《如果一个自由人把另一个自由的里普利安人卖到国外…》

    您知道吗,先生?我真希望您在罗马。我们一起坐在废墟上,在那里您可以教我历史,我这个老学生将聆听您这位年轻的老师讲课。唯一可惜的是:我已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接受他的教诲⑤:

    ⑤作者一八四八年去世,这封信写于一八二九年,其时他已六十一岁了。

    这就是人的命运:

    他活到老,学到老;

    但当生命的尽头来临,

    即使他再渊博又有何用?

    这是一首未曾发表的颂歌,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已故的封塔纳先生所作。因此,先生,罗马的一切都提醒我已失去的东西,提醒我我的时间已所剩无几,我从前以为还很漫长的希望已非常短暂了。

    请相信我,再没有任何人比您的仆人更尊敬您、更忠于您了。

    一八二九年一月八日于罗马

    致德·拉·弗隆内伯爵先生的信

    伯爵先生:

    本月二日,我见到了教皇①。他很乐意留我交谈了一个半钟头。我要把我同教皇的谈话内容向您做个汇报。

    ①指莱昂十二世(LeonXII),一八二三—一八二九年任教皇。

    首先,我们谈的是法国的问题。教皇一开始便十分诚恳地颂扬了我们的国王。他对我说:“在以往任何时候,法国皇室从未显现出一个像现在这样在素质和美德上都这样完美的整体。使得在教士之间重建了平和的秩序,主教们也宣布服从政府②。”

    ②教士们以前曾起来反对马蒂尼亚克把神学院,甚至一些很小的神学院都归巴黎大学统管的命令。

    “这种服从,”我回答说“部分地多亏了阁下的英明和温和的态度。”

    “我建议做我认为合理的事。”教皇解释说“教权没有受到敕令的影响,主教们不写那第一封信也许会更好一些。但既然说了‘nonpossumus①’,他们就没有退路了。在他们同意的时候,他们尽可能地把言、行之间的矛盾缩小,应该原谅他们。这些虔诚而恭顺的人,与国王和君主制紧密相依;他们和大家一样,也有他们的弱点嘛。”

    ①“我们不能”这是圣皮埃尔和圣让对想要禁止他们宣传福音书的王子们的回答(见《使徒法》第四卷第二十章)。

    伯爵先生,这些他都是用法语说的,说得很清楚,也说得很好。

    在感谢教皇对我的信任之后,接着我同他慎重地谈起了国务秘书红衣主教②。

    ②指托马斯·贝内蒂红衣主教(ThomasBernetti一七九九—一八五二)。

    “我之所以选中了他,”他对我说道“是因为他曾到处旅游过,熟悉欧洲的事物。我觉得他具备这个职务所要求的能力,与您写的两个法令相比,他只写那些我所要的和我所建议他写的东西。”

    “我胆敢和教皇陛下交流一下,”我又说“说说我对法国宗教形势的看法吗?”

    “非常乐意。”教皇回答说。

    在这里,我略去了他对我的几句恭维话。

    “教皇陛下,”我说“我想,麻烦来自于教士们的误解:不是支持新的法规,或者至少是对这些法规保持沉默,教士们无意中说些责备的话且不说他们在至教训谕或演讲时所讲的话。一味斥责神圣使者的那些不信宗教的人,抓住那些话,把它当武器使;他们大喊大叫说什么天主教与建立公众自由是水火不相容的,宪章和教士之间有着你死我活的争斗。通过不同的行动,我们的教士可以得到他们想从国家那里得到的一切。在法国,有着很坚实的宗教基础,有着忘记我们以前在祭台桌下的不幸的明显倾向,但也有着对圣路易之子带来的制度的真正的眷恋。人们不善于估计教士将会强大的何等程度,如果它同时表现出是国王和宪章的朋友的话。我不断地在我的著作和讲演里宣传这一政策,但当时的狂热情绪不愿听我的话,而且把我当作敌人。”

    教皇十分注意地听我讲话。

    “我理解您的思想,”他沉默了一阵,对我说道“耶稣基督并未对各个政府的组成形式表示看法。把属于恺撒的东西归还给恺撒吧①,这话仅仅是说:服从已建立起来的政权吧。天主教在共和国时期的繁荣发展如同在专制统治时期一样。它在美国已取得了巨大进展;在西属美洲,它独占支配地位。”

    ①摘自圣马蒂厄福音书第二十二章二十一节。

    伯爵先生,教皇这席话是很引人注目的,正值罗马宫廷强烈倾向于给玻利瓦尔②任命的教士们授职的时候。

    ②玻利瓦尔(Bolivar,一七八三—一八三○),委内瑞拉将军,他从西班牙统治下解放了大哥伦比亚(新格拉纳达,委内瑞拉,厄瓜多尔),秘鲁和玻利维亚。

    教皇又说:“您看外来的新教徒给罗马带来何等的影响,他们的到来对国家有益,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是好的:英国人来到这里,对罗马教皇和教廷,对宗教的狂热崇拜,对这里奴役人民的现象,有着一种奇特的看法。他们没待上两个月便完全改变了,他们发现我也只是个教士,与其他教士并无二样;罗马教士并不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