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_卷二百七十七梦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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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百七十七梦二 (第6/6页)

茶。当时正热,奚陟坐在从东面数的头一个座位上,茶从西面开始敬,向南而去。两碗端上来,奚陟没有得到,渴得厉害,实在难以忍受了。一会儿,有一个小吏走上来,长得又高又胖,抱着一摞子簿书,在案几上摆下笔砚,请大家签名。奚陟又热又渴,又讨厌那小吏的样子,便斥责他说:你快下去吧!说完一推案几,nongnong的墨水正溅在文书上面,并把小吏的衣服、手脚和脸全弄黑了。于是,他惊醒了。当夜他要来笔墨,把梦中的情景详细记录下来,藏在放衣物的竹器里。十五年之后,奚陟任吏部侍郎。这时人们才渐渐把茶视为上品,一天比一天讲究起来。奚陟日常颇为奢侈。他置了一套上好的茶具,连公卿家中也没有。风炉越瓯,碗托角匕,十分美妙。夏天又到了,吃完午餐,他请客人在厅中喝茶。奚陟是主人,坐了东面头一个坐位。在坐的共有二十余人。两个茶碗上的极慢,装的又少,还得请客人从西面开始喝,再加上说说笑笑,这茶更显上得慢了。奚陟先前就有病,加上天热,茶又喝不上,又是急躁又是烦闷。过了一会,有一个又黑又胖的小吏,抱着一摞文簿走了进来。他把笔砚摆好,满脸是汗,请大家签名。奚陟气忿已极,就站在台阶上推了那小吏一把:你快下去吧!这时案几忽然倒了,墨水泼了他一脸,文簿也全都染污了,客人们见状大笑。奚陟这才想起当年那个梦。这两件事是多么相同呵。第二天,奚陟取出当年那个梦的记录一对照,更没有半点差别。

    张鷟

    张鷟曾梦见一只大鸟,紫色的,从天空中飞下来,落在他家门前不愿离去。他告诉了祖父,祖父说:这是吉祥的征兆呵!当年蔡衡说:"凤的种类有五种,其中红色的是凤,青色的是鸾,黄色的是鹓雏,白色的是鸿鹄,紫色的叫鸑鷟凤凰。"这鸟是凤凰的辅鸟,你将来能够辅佐帝王执政呵。于是就给他取了张鷟这个名字。张鷟中了进士之后,来到怀州,梦见吉祥之云盖在他的身上。这一年他应答朝廷的策问,主考官认为他颇有见地。算得上天下第一,随即又成为岐王的属下。晚上,他梦见自己穿着红衣服骑在毛驴上。睡梦中他还责怪自己,我应该穿绿衣裳骑在马上呵,怎么能穿着红衣裳骑在驴上呢?当年科举又考中了,被授予鸿胪丞一职。后来没用考试又授他五品官。这便应了他的那个梦。

    裴元质

    河东的裴元质初试科举中了进士。第二年进京对策,晚上梦见一只狗从洞里钻出来,他急忙拉弓射它,那箭却撇到了一旁,觉得这是不祥之兆。醒来去问曹良史,曹良史回答说:我那年进京对策的时候,也作过这样的梦。梦见神仙为我解梦说,狗即犬,犬字的左体写法就是第字的头;弓是第字的身子;箭者是第字那个竖;有撇才念第呵。上殿后他果然对答如流,唱策中第,梦应验了。

    潘玠

    潘玠自己说,每当参加考试获得官职前,必先有梦予兆。那年,他和赵自勤同去应试,都把考卷呈上堂,结果却好长时间没有公布。后来潘玠说,已经作梦了,结果就要公布了。他梦见与赵自勤都被选中了,二人一同来谢主考官,自己前面走,赵自勤在后面跟着。来到堂前,潘玠在东,赵自勤在西,二人相视而笑。几天之后,考试的结果终于出来了,潘玠被封为御史,赵自勤被封为拾遗。他们同一天向主考官致谢。主考官将二人引荐给皇帝,潘玠走在前面,赵自勤跟在后面。来到殿上,潘玠站在东侧,赵自勤站在西侧,二人随即相视一笑,跟作的梦一样。

    樊系

    员外郎樊系,在未考科举的前一年,曾经做梦考中了。试榜贴出来,王下卿为第一名。这一榜一共二十六个人。第二年考试,考中之后,果是王正卿第一名。人数也一样。樊系又从校书郎调往别的地方。吏部侍郎达奚珣说:你不想做金城县尉,还要做什么官?樊系说:不敢嫌弃县尉官小。只因为这个官不是我当的。经过一个多月选择衡量,没有空出来可以给他调换的官职。准备让他入甲,他还是不接授。这时候崔异被选择为泾阳县尉,因为这是个不太好的官职,没有给他。崔异是尚书崔翘的儿子。要求换一个别的空缺官职。正好遇上樊系的官职没定,当天就定下来写在簿上。达奚对樊系说:不做金城县尉吧,我给你改派到别上了。你自己说说你就人应该得到什么官职吧?樊系说:我的梦中说官职应该带个阳字。达奚叹着说道:这才是命啊!于是命手下人宣布,果然是泾阳县尉。

    吕諲

    吕諲曾在大白天梦见自己被阴曹地府的人追捕,被拉去见判官。判官说:这人功劳和业绩都很高,不能召他到阴间来任用。吕諲便抬起头述说道:我母亲老了而孩子还小,家中没有主人怎么行?他说的恳切。判官去问阎王。一会儿,就听手下人对阎王说:此人已经找到了一个替身。阎王问替身是谁,回答说是蒯适。阎王说:蒯适是位名士,让他担任这个职务吧。吕諲随即被放了回来。当时,吕諲与妻子的哥哥顾况住在一起,醒来之后便将这梦对他讲了。几十天之后,蒯适当吴县县丞,什么病也没有。顾况便几次逗吕諲,跟他开玩笑。蒯适干了一个多月便被免职,于吴县积善里修建府第。忽然有一个士兵冲进他家,拜道:丁侍御传令,让我来参见于你。蒯适说:我不知道有个丁侍御呵,他是谁?士兵说他叫丁仙芝,蒯适说:丁仙芝死于余杭,怎么成了侍御?士兵说:阴间的侍御呵。蒯适不悦地说:阴间的侍御,为什么还要传话给活人?士兵说:想让你与他相随。不单是传话,名籍已经定下来了,很难更改。蒯适求他对丁侍御说,自己尚不该死,请代为说情。士兵去后又回来,说:侍御不允许,催你马上准备出发。于是,蒯适便得了病,几天之后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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