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相李布衣系列_第十四章一念之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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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一念之间 (第2/3页)

已两不相欠,你为什么还冒这趟浑水!”

    李布衣道:“因为我们是朋友。”

    柳焚余生命的火,霎时间在眼瞳里点燃如炬。

    李布衣继续道:“我不能眼看我的朋友在人以众凌寡的暗算下死去,而且,我这次救他,是为了方姑娘。”

    方轻霞还是又小又可爱的偏着头望着李布衣的侧脸,这江湖沧桑的一名汉子,曾在大方门前,几乎挨着了她一刀,但后来却仗义出手,使自己不落入刘家父子的魔掌里,现在又使自己不失去了柳焚余,她心中不全是感激反而有着许多奇妙的感觉,觉得李布衣天生就是上天派下凡来的,她的贵人,一切艰一切危他都能替她扶度。

    项雪桐的指甲又发出“啪、啪”的响声,狠狠地道:“李布衣,冲着你的面子,这趟我便饶了他!返身便走。”

    李布衣拱手道:“多——”谢字还未出口,项雪桐反肘出剑,直刺李布衣胸膛!

    李布衣身子突然一缩。

    剑尖已在胸襟上刺穿了一个洞,但仍未入rou,李布衣已经飞了出去。

    他倒飞得极快,枫叶闪晃着黄亮的金红,他飞上树干,剑光追上树干,他飞上枫叶,剑光追上枫叶,他闪到树后,剑光转入树后,无论怎样闪躲,剑尖始终离李布衣胸膛不过半寸,李布衣始终避不开去,项雪桐也始终刺不进去!

    两人衣袂袅动,急掠飞闪,枫叶因风动而在旭阳下簌簌而落。

    李布衣的竹杖忽然发出尖啸。

    项雪桐却没有理会,在杖影如山中,他依然想一气呵成专心一致地把李布衣刺杀于剑下。

    他非常清楚要是这样杀不死李布衣,那么以后就更难有机会杀死他。

    李布衣仍在退。

    他面向着项雪桐,却似背后长了眼睛,一下子到了枫树之上。一下子到了落叶之上。

    他去到哪里,剑光就追到那里。

    项雪桐仍在追。

    一追一退,蓦然,李布衣身后出现了两个人。

    老萧和黔娄一屈。

    这两人同时出手,狙击李布衣,也同时塞死他的退路!

    李布衣突然掉了下去。

    平平地掉在地上。

    老萧一拳击不中,想退,李布衣竹杖自下而上,杖尖顶住了他的下颔。

    黔娄一屈像变了一块会颤抖的石头:畏惧而不敢再动。

    项雪桐抽剑。

    血泉自老萧体内激喷,老萧惨呼倒下。

    项雪桐脸色极其难看,李布衣仍在地上,他却没有再出剑。

    他目光注视着地上刚掉下来的几片枫叶:刚才在追杀李布衣的时候,这几片枫叶刚好落下,那时李布衣的竹竿动了,他却不敢损伤。

    然而这些枫叶都被刺了一个洞。

    ——李布衣既然能在敌手的离胸前不及半寸的情形下,洒然以竹杖刺中每一片落叶,要杀自己,决不会难!

    所以项雪桐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李布衣在地上缓缓收杖,徐徐站起,笑道:“我为什么要杀你?”项雪桐忽然跪了下来,叩首道:“谢谢你不杀之恩…”

    李布衣忙过去搀扶,道:“怎能——”剑光一闪,项雪桐又已出剑。

    这一剑不但出于意料,而且距离又近,李布衣已不及闪躲。

    但“噗”的一声,一截带血的剑尖,自项雪桐的胸口凸出来。

    鲜血,一下子染红了白袍。

    项雪桐那一剑,突然脱了力…

    他突露着双眼,喉咙格格有声“你,你,你——“在他背后出剑的柳焚余道:“你是一个好杀手,明明杀不死的人你也一样可以杀到;可是,你忘了,我也是一个好杀手,别人杀不到的人我也一样可以杀掉。”

    项雪桐仆倒下去的时候,柳焚余冷冷地对李布衣说:“你救过我两次,我也救过你两次…”

    李布衣叹道:“我们还是两不相欠。”

    柳焚余道:“我们本就谁也没欠过谁。”

    这时,枫林里躺着的是项雪桐、老萧和穷计的尸体,黔娄一屈和危小枫,早已在项雪桐血溅之时远远地逃了开去。

    柳焚余道:“你的伤好了吧?”

    李布衣用手在脸口捂了捂,笑道:“死不了。”

    柳焚余道:”你怕不灵验么?我可相信得很!”

    李布衣道:“这句话,我说得很后悔。”

    李布衣又道:“我就是怕你太相信,所以,行事太不留余地。”

    柳焚余笑道:“要是我不留余地,我就迟一些出剑,让项雪桐杀了你,然后我才让他死,岂不更好?”

    李布衣道:”承蒙你留我一条命,不过,我仍是要跟你讨回两条性命。”

    柳焚余微微一震,五指又扣住剑柄。

    李布衣一个字一字的在口中清晰吐出来:“她父亲和古二侠的命。”

    柳焚余笑了笑,他的脸色奇白,像抹了一层粉似的,仿佛笑容牵动脸肌,脸上的粉就会簌簌落下似的,所以不敢多笑,然而这一笑在带血而有男儿气的脸上,看去有一种潇洒的倦意。他的剑尖已倒向自己,是先伤己后杀敌的“自残剑法”起手式。

    他道:“来吧。”

    方轻霞只觉得一下子梦碎了,满天枫红,像碎了的梦。留下的残痕,褪了色之后还要艳丽凄怆一番,一如夕阳道别时候在西天挂上的艳红。

    她叫道:“不要。”

    在枫林深处,她的语音像小女孩在大风里喊一样,传出很远,但声音微弱得像歌曲的余音。

    李布衣忽然长吸了一口气。

    在这深长的呼吸里,一下子,人物都像扬掌下的蚊蝇,在等待一触下的即发。

    但李布衣没有出手。

    他长叹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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