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史_卷四十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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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十三 (第4/8页)

衰矣。”鼓之,前后奋击。宋师奔溃。八年,筑一字城逼襄阳。破樊城外郭。九年,攻樊城,流矢中其肘,裹疮见主帅曰:“襄、樊相为唇齿,故不可破。若截江道,断其援兵,水陆夹攻,樊必破矣。樊破则襄阳何所恃。”从之。明日,复出锐卒先登,遂拔之。襄阳既下,偕宋将吕文焕入觐,赐锦衣、白金、宝鞍,将校行赏有差。

    十一年,丞相伯颜伐宋,弘范率左部诸军循汉江,东略郢西,南攻武矶堡,取之。北兵渡江,弘范为前锋。宋相贾似道督兵阻芜湖,殿帅孙虎臣据丁家洲。弘范转战而前,诸军继之,宋师溃,弘范长驱至建康。十二年五月,帝遣使谕丞相毋轻敌贪进,方暑,其少驻以待。弘范进曰:“圣恩待士卒诚厚,然缓急之宜,非可遥度。今敌已夺气,正当乘破竹之势,取之无遗策矣。岂宜迂缓,使敌得为计耶?”丞相然之,驰驿至阙,面论形势,得旨进师。十二年,次瓜州,分兵立栅,据其要害。扬州都统姜才所统兵劲悍善战,至是以二万人出扬子桥。弘范佐都元帅阿术御之,与宋兵夹水阵。弘范以十三骑径度冲之,阵坚不动,弘范引却。一骑跃马挥刀,直趣弘范,弘范旋辔反迎刺之,应手顿毙马下,其众溃乱,追至城门,斩首万余级,自相蹂藉溺死者过半。宋将张世杰、孙虎臣等率水军于焦山决战,弘范以一军从旁横冲之,宋师遂败。追至圌山之东,夺战舰八十艘,俘馘千数。上其功,改亳州万户,后赐名拔都。从中书左丞董文炳由海道会丞相伯颜,进次近郊。宋主上降表,以伯侄为称,往返未决。弘范将命入城,数其大臣之罪,皆屈服,竟取称臣降表来上。十三年,台州叛,讨平之,诛其为首者而已。十四年,师还,授镇国上将军、江东道宣慰使。

    十五年,宋张世杰立广王昺于海上,闽、广响应,俾弘范往平之,授蒙古汉军都元帅。陛辞奏曰:“汉人无统蒙古军者,乞以蒙古信臣为首帅。”帝曰:“汝知而父与察罕之事乎?其破安丰也,汝父欲留兵守之,察罕不从。师既南,安丰复为宋有,进退几失据,汝父深悔恨,良由委任不专故也,岂可使汝复有汝父之悔乎?今付汝大事,能以汝父之心为心,则予汝嘉。”面赐锦衣、玉带,弘范不受,以剑甲为请。帝出武库剑甲,听其自择,且谕之曰:“剑,汝之副也,不用令者,以此处之。”将行,荐李恒为己贰,从之。至扬州,选将校水陆二万,分道南征,以弟弘正为先锋,戒之曰:“选汝骁勇,非私汝也。军法重,我不敢以私挠公,勉之。”弘正所向克捷。进攻三江寨,寨据隘乘高,不可近,因连兵向之。寨中持满以待,弘范下令下马治朝食,若将持久者。持满者疑不敢动,而他寨不虞也。忽麾军连拔数寨,回捣三江,尽拔之。至漳州,军其东门,命别将攻南门、西门,乃乘虚破其北门,拔之。攻鲍浦寨,又拔之。由是濒海郡邑皆望风降附。获宋丞相文天祥于五坡岭,使之拜,不屈,弘范义之,待以宾礼,送至京师。获宋礼部侍郎邓光荐,命子珪师事之。

    十六年正月庚戌,由潮阳港发舶入海,至甲子门,获宋斥候将刘青、顾凯,乃知广王所在。辛酉,次崖山。宋军千余艘碇海中,建楼橹其上,隐然坚壁也,弘范引舟师赴之。崖山东西对峙,其北水浅,舟胶,非潮来不可进,乃由山之东转南入大洋,始得逼其舟。又出奇兵断其汲路,烧其宫室。世杰有甥在弘范军中,三使招之,世杰不从。甲戌,李恒自广州至,授以战舰二,使守北面。二月癸未,将战,或请先用炮。弘范曰:“火起则舟散,不如战也。”明日,四分其军,军其东南北三面,弘范自将一军相去里余,下令曰:“宋舟潮至必东遁,急攻之,勿令得去,闻吾乐作乃战,违令者斩!”先麾北面一军乘潮而战,不克,李恒等顺潮而退。乐作,宋将以为且宴,少懈,弘范舟师犯其前,众继之。豫构战楼于舟尾,以布幕障之,命将士负盾而伏,令之曰:“闻金声起战,先金而妄动者死!”飞矢集如猬,伏盾者不动。舟将接,鸣金撤障,弓弩火石交作,顷刻并破七舟,宋师大溃。宋臣抱其主昺赴水死。获其符玺印章。世杰先遁,李恒追至大洋不及。世杰走交趾,风坏舟,死海陵港。其余将吏皆降。岭海悉平,磨崖山之阳,勒石纪功而还。

    十月,入朝,赐宴内殿,慰劳甚厚。未几,瘴疠疾作,帝命尚医诊视,遣近臣临议用药,敕卫士监门,止杂人毋扰其病。病甚,沐浴易衣冠,扶掖至中庭,面阙再拜。退坐,命酒作乐,与亲故言别。出所赐剑甲,命付嗣子珪曰:“汝父以是立功,汝佩服勿忘也。”语竟,端坐而卒。年四十三。赠银青荣禄大夫、平章政事,谥武烈。至大四年,加赠推忠效节翊运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齐国公,改谥忠武。延祐六年,加保大功臣,加封淮阳王,谥献武。子珪,自有传。

    部分译文

    董文炳,字彦明,董俊长子。父亲去世时他才十六岁。拜侍其轴先生为师,天性敏慧,善记诵,年幼就如同成人。

    太宗七年(1235),因父亲是功臣而任他为藁城县令,同僚都与其父同辈,轻视他年少,下属胥吏也不怕他。文炳善于决断诉讼,施恩不施威。不久,同僚们听他指使,胥吏们拿文书求他签字时不敢仰视,百姓听他的教导。该县本来贫困,又加上旱灾蝗灾,上级又苛征暴敛,真是民不聊生。文炳将自己的粮食拿出数千石交给本县,以减轻人民的负担。前任县令因军费不足,曾向有钱人家借贷,年息为本金一倍,计划用百姓的蚕丝麦粟偿还。文炳接任后,自己卖田若干亩以还债,又将县境内的闲田分给贫民耕种,因此流离外县的人相继还乡,数年之内家给人足。朝廷来清查户口,敢于隐瞒者诛杀并没收家产。文炳使百姓合家而居,这样可使户数减少。大家认为不可,查出来县令吃罪不起。文炳说:“为民获罪,我甘心情愿。”因而赋税额大减。邻县百姓有冤不能申,来求文炳决断。文炳去拜谒知府时,别县人都来看他,有人说:“吾多次听说董令,董令也同我们一样是人,但他为何明若神灵?”府衙向县索取无厌,文炳就是不给。有人到府里去告他的状,府衙想陷害他,文炳说“:我决不能剥削百姓来为自己谋利。”便弃官而去。

    宪宗三年(1253)秋,世祖奉命征南诏,文炳率义士四十六骑随行,人马在途中几乎死尽,到吐蕃时,随他而来的只剩下两人。这两人扶着文炳徒步前进,十分艰难,取死马rou为食,每天走不到三二十里,但其志更坚,决心按时赶上部队。有使臣路过,遇见文炳,回去向世祖报告了文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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