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天下(嫡女毒凄)_第332章大漠孤雁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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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2章大漠孤雁终 (第7/7页)

辜负我!”

    她绝望得忍不住声嘶力竭,却两眼干干,只觉得满心的泪却都流不出来。

    那么多年了,她的隐忍,因为了自己的信仰,因为他对她终是不算差,至少没有一房一房地娶进来新的妻子,因为兰库,她忍耐着思乡之苦,十年不曾踏足中原一步。

    如今呢?

    这一切都还是到了头,一切都不过是镜花水月。

    隼刹抱着她的手臂越来越松,只是依旧紧紧地靠着她,沉默着,最终只是轻声道:“珍儿,其他部族的人逼迫得太紧,有些事,我很无奈,但是…。”

    他将一件东西放在白珍的手里,白珍低头一看,正是那个大汗印鉴。

    她一愣,瞬间愤怒地一把将印鉴盒子摔在地上:“没有,那这个印鉴用来不就是盖在号令之上的么!”

    “哐!”印鉴盒子在地上摔了两半,里面露出来一只大印。

    “你看看那印鉴。”隼刹在她身后,仿佛有些无奈,声音有些无力。

    白珍闻言,低头看去,随后一愣——那印鉴是她亲手用郡主给的黒山宝玉雕刻,但是如今摔在地上的虽然也是黑玉,但是…她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假的。

    假的印鉴?

    她已经在赫赫十年,做了十年的阏氏,脑子一转,立刻明白了什么,梭然睁大了眸子,不敢置信地回望着隼刹。

    却见他微微一笑,俊逸深邃的容颜上有难得的温柔:“矫令,图鲁他们只会得到矫令,冒出大汗号令书,擅动大军,是让整个大漠部族都要绞杀的罪名。”

    白珍脸色一白:“你…没有。”

    他一笑,有些黯淡:“终我隼刹此生之年,绝不侵犯汉人之境,这是我给我的阏氏的承诺,大漠的狼从不在死大神前说谎。”

    白珍心中百味杂陈,抹去了泪水,她方才发现隼刹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她一惊:“隼刹,你…。”

    话音未落,隼刹忽然一晃,整个人从马上摔了下去。

    白珍大惊,一把抱住他,两人齐齐地摔在地上。

    白珍身子一翻,让他摔在自己身上。

    “隼刹!”

    那一瞬间,白珍不顾痛,立刻爬了起来,方才脸色发白地看见了隼刹的背,后心上扎着一道黑羽长箭,按着箭头的深度——白珍瞬间惊惶起来,只觉得那箭头深深地扎在了自己心里。

    “——不!”

    她忍不住尖叫起来:“隼刹!”

    随后立刻惊惶地将隼刹侧身放在地上,随后扯下马上的水,往隼刹的唇里灌了一口:“你醒醒,我们马上回去!”

    她立刻冲到马儿身边,试图让马儿跪下来,好让她能把隼刹给扛上马儿。

    但是,隼刹却忽然出声:“珍儿,你过来,我有话说。”

    白珍一迟疑,还是咬牙冲到了隼刹的身边,努力地扶起他,将他抱在怀里。

    “珍儿…。”隼刹被她抱在怀里,慢慢地睁开眼,看着她,微微弯起薄唇道:“阿钦察的箭,从来都带着毒,不过他射了这一箭,伤口崩裂,定死无疑,他是所有的头领里最狡猾,最狠毒的,他一死,你和兰库就少了一个最大的威胁…。”

    “闭嘴,隼刹,你能不能不要说话,我求你了,求你了,我们回家,我们回家,你是兰库的父汗,他在等你!”白珍满眼模糊,只死命地站起来,想要把隼刹扶起来。

    隼刹脸色苍白,静静地看着身边的女子的脸颊,忽然伸手接住她掉落的泪珠,轻声道:“珍儿,虽然我更喜欢你笑的样子,但这是你第一次为了我落泪。”

    白珍一僵,保住怀里的男人,控制不住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

    “隼刹…。”

    他笑了笑,抬头看着天空的炽烈骄阳,喃喃地道:“我的名字,是大漠之鹰,父汗说,雄鹰也需要有栖息的地方,才能飞得更远,正如狼,也要在狩猎回来后,栖息在伴侣的身边,这十年,我很满足,虽然你从不为我微笑,从不为我落泪,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把你从白起身边抢过来。”

    白珍咬着唇,近乎哀求地道:“不要说话了,求你不要说话,一会就回有人来救我们的。隼刹,我知道你是个信守承诺的汉子,求你,不要说话了!”

    他顿了顿,看着手里的泪珠:“你看,多美,就像最美的明珠。”

    白珍只感觉怀里的人越来越沉,沉到她再也扶不起他,单膝跪在了地上,喑哑地道,泪水不断地落下:“隼刹…。”

    隼刹轻声道:“去找白起,他来了,就在这里,他会保护你和兰库,我带走你的十年最好的时光,剩下的…。”

    他顿了顿:“我依旧希望看见当初那个笑得灿烂的少女。”

    白珍闭上眼,没有说话。

    隼刹伸手轻触碰着她的脸颊:“为我笑一次,好吗。”

    白珍看着他渐渐茫然的金眸,死死地咬住唇角,努力,非常努力地露出一个笑。

    隼刹看着她,轻笑着叹了一声:“我一直没有说,你的眼睛,就像天上的弯弯的月,很美…。”

    他缓缓地闭上金色的眸子,笑颜凝固在他唇角,悄无声息地消散。

    白珍死死把脸埋在他胸口,歇斯底里地尖叫:“啊——!”

    凄厉的声音回荡在大漠之上,伴随着纷飞的沙,如泣如诉。

    惨烈,而凄凉。

    大漠从来不会为谁的离开改变,艳阳依旧高照,风沙依旧飞扬,枯萎的胡杨,安静地独立。

    有女子静静地抱着冰凉的男子坐在大漠风沙之中,仿若雕像。

    直到有无数马蹄声飞扬而来,打破了那些哀伤幽沉的气息,而到了不远处,所有人都齐齐停下。

    除了一单骑径自冲到不远处。

    有银甲白袍的年青将军翻身而落,手提染血的长枪,慢慢地走到她和他的身边,单膝跪下。

    “白珍…。”

    她茫然地抬起脸,闭上眼,泪如雨下。

    时光荏苒,逝去的终将逝去。

    十年,改变了谁的容颜,苍老了谁的岁月,原来不过梦一场。

    感情不知所起

    一往情深

    深不见底

    所以无处容身

    原因不明

    所以无名无份

    无解难分

    感情不知所

    终不死不生

    反正你的亲吻

    无凭无证

    就随天机而死

    天意而生

    …

    ——天机。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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