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门_第十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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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第1/4页)

    第十二章

    香港2O00年2月17日

    现在,他又和她对面而坐了。还是兰洼坊。还是那家酒吧。进门时,李汉特意留心地看了一下门据上的店名:“梦之旅”过去他可从没注意过这一点。

    多少天没见她了?十五天还是十六天?

    “十八天。”她说。

    她变了,从声音到发型,甚至连相貌都有些改变。变得更有——味儿了。味儿是无法形容的,只能感觉。李汉正在体验这种感觉。

    “你好像一下长大了不少。”他说。他想用长者的口吻说话来掩饰自己的促狭。

    “你也是。”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她一下就扯平了他努力想拉大的距离。

    “我?”他摸摸刮得铁青的下巴,想不出自己在她眼里会变成什么样。不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海战.——次奇特的天葬,十几天的时间里,能经历这么两回,总会给人留下些什么的。何况,再早些时候,还刚刚经历了丧妻之痛。

    “对,我也可能变了。”他同意她的说法,意在为自己下一步想做什么埋个伏笔。

    侍者把调好的酒端了上来,还是那两样:血玛莉。蓝色记忆。

    两人盯着各自的酒杯,慢慢地缀钦着。一时无语。

    “你真的要去很远的地方?”她突然从血玛莉上指起头。

    “恩,你怎么知道?”

    “从你脸上看出来的。”

    “我脸上有字?”

    她闭上眼睛不睁开。

    “写着‘我要出远门’?”

    “不,写着‘逃避’。”

    “逃避?我有什么好逃避的?”

    “逃避我。”

    话题被她一下点破了。

    “这不是逃避。婵,我已经想过不知多少遍了,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她总是横在我们中间。”

    “可是她死了。”

    “就因为她死了。如果她活着也许还有可能。真的,这次我又到她坟前去了一回,光秃秃的,下葬那天的残雪到今天还没有化。”

    “好了你别说了。”她截住了他的话头,把杯中剩下的大半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她向侍者招了招手“马提尼,要双份。”

    “我不喝马提尼。”他说。

    “我是给自己要的。”

    “你不该喝那么多。”

    “这就像我管不了你出远门一样。”她总是一沾酒就有变化。

    “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等着你的要比我多喝一杯酒更可怕。”

    “可怕?什么意思?”

    她并不直接回答他。面是向他讲起不久前她在旺角的女人街上,遇到一位高人的事儿。

    “他也说我有预言能力,和你说的一样,他让我每天午夜子时地气上升时,起来静坐三刻钟,什么都别想,他说这样我就能开启自己的天眼。”

    “你信么?”

    “不全信。不过,从那以后,我的确照他说的做了,结果,不等几日,我就知道你回来了,而且要出远门。”

    “没他你也一样有这种能力。”

    “你真这么看?”

    他点点头。

    侍者把一杯双份马提尼酒轻轻放在她面前后悄然离开。

    “既然你相信我有这种能力,”她把马提尼酒一日喝尽“你就听我一句话,别到那地方去,千万别去。”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也说不清,只能觉得一想到你要去的那个地方,眼前就黑糊糊的一片,像一团乌云,里面有什么东西忽隐忽现,看不清楚。

    “你可以离开我,”她一脸的幽怨之色,与酒吧间里隐约飘忽如泣如诉的音乐十分合拍“但你不能去那里。”

    她也许又一次说对了,他想,可我不能不去。连飞法兰克福的机票都买好了,就揣在他上衣口袋的皮夹中,明天一早就走。退票倒并不难,但后悔已不可能。因为这次远行是总参谋长秦文鼎上将亲自批准的,这可不是儿戏。十四日那天下午,何达将军带他去晋见了秦总长。和他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差不多,只是比印象中的个头稍矮一些。总长非常仔细地听他讲述了一遍“二.七”大海战的经过,又详细询问了克什米尔战役的一些情况。他发现其实总长对这两地作战的情况了解得并不比他少,只是要从他这个唯一到过两处前线的人那里得到印证罢了。他还发现,真正让总长产生了极大兴趣的,倒是他说起德国那个地下组织的时候。他把自己画的网络图送到总长手里时,总长沉吟着看了好几遍,当他向总长和何达将军说出自己想到欧洲去一趟,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的希望时,总长拿起了电话,很快召来了总参情报部门的负责人。

    一位看上去比何达将军还老的少将。最后,李汉走出国防部大楼时,他得到的答复是,明天上午九时半再来一趟,取走情报部门为他准备好的一切:记者证、信用卡、护照、微型电脑病毒扫描探测仪和全球移动电话。现在,当他坐在婵面前时,他的身分已经是新华社军事部派驻欧洲的一名军事记者了。这种情况下,怎么还可能不去?

    “不,你不能去。”她的声音变得含混起来。“你去的地方,是祸水的源头,长着九个头的大鸟被绑在十字架上…”

    一阵寒意从他的周身统统拂过,但这反倒激起了他的一种勇气和好奇,我得去,去探探那股祸水的深浅。还有,绑在十字架上的,是一只什么样的九头鸟?他想起了“湖北佬,九头鸟”的说法,但婵所说的“九头鸟”肯定不会是“湖北佬”

    他想多问她几句,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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