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墨舂秋汪精卫_第12章卿本佳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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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卿本佳人 (第1/6页)

    第12章 卿本佳人

    黄秋岳误上贼船始末。

    但须磨有个真正的杰作,是用威胁利诱的手法,在行政院最机密的部门,部署了一名间谍。此人名叫黄秋岳,是福建诗坛继陈石遗而起的名家,与梁鸿志气名。但在北洋政府时代,并不如梁鸿志那样飞黄腾达。北伐以后,一直在中枢供职;官拜行政院机要秘书,颇为汪精卫所赏识;有个儿子在外交部当科长。

    说起来际遇并不算得志,亦决不能说是失意;坏是坏在有个善于挥霍的姨太太,所以简任秘书的待遇,加上中枢机要人员的津贴,收入虽不算少,却常常闹穷。

    因此,须磨得以乘虚而入。他出身于东京帝大英文科;在华多年,对于中国的文化艺术,亦颇有研究,据说譬如山就是他捧红的。黄秋岳诗文皆妙,腹笥甚宽;须磨居然有资格常跟他谈文论艺,且又常有馈赠,食物玩好之类,岁时不绝,因而结成深交。

    私交之外,更有公谊;由于黄秋岳掌管院会纪录,所以须磨常常写信跟他打听消息。不过决非探听机密;凡是提出的问题,都是第二天就会见报的消息,了无足奇。须磨不过早一天知道而已。

    有一天,须磨折简相邀,入席以前,先有一番叙说;须磨率直问道:“黄先生,听说你的经济情况很不好?”

    黄秋岳扭怩地答说:“既然是老朋友,我亦不瞒您说,我有两个家;小妾花钱又漫无节制,以致捉襟见肘。”

    “我很想帮黄先生一个忙。”须磨取出一张支票,摆在茶几上;面额是5万元,”请收下。”

    “这,这不敢当。”黄秋岳说:“我们中国有句俗话,无功不受禄。朋友纵有通财之义,亦决不能受此厚赐。”

    “黄先生,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亦没有资格拿几万元送朋友;你说无功不受禄,只要肯帮我们一点忙,不就可以安心收下了吗?”

    黄秋岳不知道这笔钱来自日本的大藏省;还是日本喜欢做中国关系的财阀?涸辙之鱼看到这一汪清水,自不能无动于中;沉吟了好一回问道:“不知道要我帮一些什么忙?”

    “很简单。请你把每一次阁议的内容告诉我。”

    须磨口中的”阁议”即是行政院院会;黄秋岳当即答说:“能公开的,自然可以公开——。”

    须磨抢着说道:“不能公开的,也要公开。”

    “那,那万万不行。”

    “有什么不行?一定行!”须磨开始暴露狰狞面目,斗鸡眼、鹰爪鼻,加上鼻下那一小撮黄胡子,望而令人生畏,他的语气忽又一变:“黄先生,你别怕!我们收集情报,亦不过备而不用;而且阁议亦不会有多大的机密。与会人员甚多,泄漏了亦不见得是你。”

    “话是不错。但我的良心及职务,都不容许我这么做。”

    “事实上你已经在做了;而且早就在做了。”

    黄秋岳愕然,”这是怎么说?”他问:“如果我做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须磨且不作声,从写字台抽斗中,拿出一大叠黄秋岳的亲笔信,”这不就是你的成绩。”他说,”既然已经帮忙了,就不妨帮到底。”

    黄秋岳大惊失声,急忙分辩,”这都是可以见报的东西,毫无机密可言!”

    “黄先生,你外行!”须磨答说:“是否机密,要由我们来判断;而且机密与否,要看时效。早一刻知道是机密,迟一刻知道,就不是机密。事实上,你写给我的信,对于三宅坂已作了很大的贡献。”

    “什么三宅坂?”

    “喔,对不起。”须磨笑着道歉:

    “陆军省在东京三宅坂;所以我们惯以这个地名,作为陆军省的代名词。”

    听到这里黄秋岳如当胸着了一拳、双眼发黑,倒在沙发上好久都作不得声。

    “黄先生”须磨倒了一杯白兰地,递到他手里,”定定心!慢慢想。我保证跟你充分合作;希望你也采取同样的态度。”

    “如果,”黄秋岳很吃力的说:“如果我拒绝呢?”

    “拒绝的后果是:身败名裂。不要做这种傻事!”

    由此开始,须磨展开了威胁利诱,交替为用的手法;一步紧、一步松;而下一步更紧,他不但要求黄秋岳在接到他所提出的问题以后,必须予以满意的解答,而且间接要获得外交部的情报,也就是将黄秋岳的儿子也要拖下水去。

    黄秋岳百脉贲张,不断有种冲动;拍案痛骂须磨一顿,然后自首,承认过去的错误,静候政府裁处。但这种冲动始终未能化为决心;刚一发生便为其他种种顾虑所打消失,首先想到的是面子;其次想到的是”解职听勘”以后的生活;公私交迫,困处愁城的日子,令人不寒而栗。每一次的冲动,都像一个迅速膨胀的气球,很快地到达极限;但每一次都有一个针尖,轻轻一戳,立即泄气。

    话虽如此,黄秋岳还是没有同意;只表示需要考虑,他说他的能力有限,可能无法达成须磨的期待。当时约定在一星期后作复。当然,他也不会收下那张支票。

    这以后几天,黄秋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何能够摆脱须磨的威胁?在办公厅中,沉默寡言;回到家更是把自己关在书斋中,独自沉思,交游酬酢都摒绝了。

    与黄秋岳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他的姨太太兴致特别好;虽然他在书房中时,她从不去打搅他,但饭桌上,枕头边,笑语殷勤,风情万种。黄秋岳也就因为有这一朵活色生香的解语花,才没有愁出病来。

    这天下午,黄秋岳正在客厅里看晚报,是一篇成都通讯,详记两名日本记者被杀的经过——日本为了国军追击”二万五千里长征”的共产党,成都的地位突出重要,要求设置总领事馆,以便搜集情报。成都并非通商口岸,外交部便根据条约,加以拒绝;而日本政府悍然不顾,派定岩井英一为代理总领事,由上海乘长江轮船,溯江西上。预备到成都开馆。

    平时四川民众对日本政府已发动了大规模的抗议运动,岩井到了重庆,不敢再往前走;日本外交当局便改用迂回试探的方式派与岩井同行的4个人,到成都打前站。这4个人,两个是记者,一姓渡边、一姓深井;一个是”满铁”的职员田中;再一个是汉口濑户洋行的老板。他们由重庆乘汽车到达成都的那天——民国25年8月23日,正好举行反对日本设置领事馆的群众大会,会后游行,浩浩荡荡,队伍长达数里;哪知恰好有4个陌生的日本人抵达,更刺激了群众的情绪。治安当局怕发生不测事件,劝告渡边等4人,最好留在他们所投宿的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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