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墨舂秋汪精卫_第12章卿本佳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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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卿本佳人 (第4/6页)

略,军事首脑部作过多次的秘密研讨。蒋委员长曾经说道:“日本要亡中国,不出蚕食鲸吞两个办法。中国不怕它鲸吞;却须留心它蚕食。”从九一八到七七,便是蚕食的态势,先割东北、次及华北;如果光是集中力量跟日军在华北周旋,倘或不胜,日军能够站住脚,下一步必是渡河而南,蚕食东南膏腴之地。这是始终处于被动挨打地位的下策;上策是要争取主动,牵着日军的鼻子,让他们在我们要打的地方打。

    因此,当芦沟桥事变爆发,蒋委员长决定应战,而日本海军为了争功,想对中国东南沿海有所行动时,陈诚就极力主张,在淞沪坚决抵抗,将日军吸引到东南来,鉴于日本外交官反复要求外交部长王宠惠,承认廿九军三十八师师长张自忠与日军代表所签订的三次停火协定,越见得日本想将芦沟桥事变,作为地方事件,以便于蚕食;就越足以证明全面抗战的战略指导思想之正确。但不明军事原理,不知其中的奥妙;东南为中国的精华地带,战火蔓延,可能有许多人认为可惜。

    蒋委员长为了说明这些道理,并促使大家在心理上有所准备;决定第二天——8月15日上午8时,在灵谷寺附近的一个特定地点,召集中央各部门首长会议。

    在事先,日本长江舰队先期逃出江阴封锁线这一点,疑云越来越重。有人谈到一段史实,南宋建炎年间,韩世忠屯京口,诱金兵深入,相持于黄天荡;他泊战舰于金山之下,又打造了许多巨型铁链,上系大钩;金兀术的船来一条、钩一条,硬生生把它拉沉,金兵大为所困。此见于正史;但据野史上说:有个姓王的福建人,夜谒金兀术献计,说黄天荡有条通海口的河道,名为老鹳河;湮淤已久。如果能打通这条河道,不愁不能脱困。金兀术大喜厚酬此人,照计而行,竟得北归。

    以古方今,可能也有样一个汉jianian,出卖了国家的利益,先普通知日本,江阴水道即将封锁。既然如此,就要防备这个汉jianian泄漏重要会议的时间、地点,勾引敌机来轰炸。因此,建议蒋委员长更改会议的时间、地点。于是蒋委员长决定会议时间提前到7点钟,并在1小时以内开完。

    第二天7点钟开会;散会未到8点,空袭警报大作,日本飞机准8点钟飞临南京上空,轰炸目标之一,就是那个特定的开会地点。

    这会是偶然的巧合吗?即使一个脑筋迟钝的人也都不会相信。于是戴雨农下令全面彻查,凡是知道这天上午8点钟在特定地点,有一个军政委员毕集,由蒋委员长亲自主持的重要会议的人,不管他是任何身分,都被监视或跟踪,毫无例外。

    当然,这不是说部长级以上的大员,对国家的忠贞有问题;而是中国的要人,只有忌讳的观念,并无保防的警觉。”这句话不能说,说了会得罪人”于是守口如瓶;”啊!啊!抱歉,我不能来。明天上午8点钟有个会,是委员长亲自主持,非到不可。这样,9点钟左右,等我从灵谷寺进城,顺路来看你好了。”这平淡无奇的几句话,说是会闯下天大的巨祸,是谁也会嗤之以鼻的事;因此,要人左右若有间谍埋伏,随时都能获得敌人所意想不到的珍贵情报。戴雨农所防的,就是这些人。

    由于黄秋岳兼管国防最高会议及党政联席会议的议事工作,当然亦为被监视的对象;每天有两个人分班看住,尤其是他的活动范围,更为注意的焦点。但经过一星期的跟踪,毫无可疑,每天上班、下班,除了家就是行政院;中午到国际联谊社吃饭,亦是独来独往,从未见他与任何形迹可疑的人接触。

    国际联谊社在新街口附近的香铺营,是跟中央党部、外交部、励志社有关的一个特种勤务单位;顾名思义,可知是为南京的外籍人士,提供一个便利休闲活动,促进中外友谊的公共场所;在朝野一致励行”新生活运动”之际,这里是唯一可开舞会的地方。不过,黄秋岳从没有来跳过舞;他只是中午来吃饭,因为国联谊社餐厅的价格公道,菜也还不坏。

    跟踪的人当然不能进餐厅,而须守候在外进门的大厅,一面设有舒适的沙发,等人或等座位,都在这里休息;另一面餐厅入口之处的壁上,设有一排挂钩,以便悬挂雨衣、帽子之类。跟踪黄秋岳的老张、小侯2人,每次都坐在挂钩对面的沙发上。

    这天负责跟踪的是小候,坐在挂钩对面的沙发上枯守,实在是很乏味的工作;闲得无聊,任何一个不寻常的现象,都能引其他的极大的兴趣。偶然一瞥之间,发现挂钩上两顶呢帽,式样、颜色、质料完全相同;而且有一种感觉;仿佛呢帽在跟他招呼:“喂!你认识我吧?”

    于是他走近了去看,走到一半便想起来了,”这不是黄秘书的帽子吗?”他这样在心中自语,接着便搜索记忆,十几天以来,他想不起黄秋岳戴过另一顶帽子;也没有不戴帽子的时候。

    这就显得有些不寻常了!他又想,夏天常见的帽子,分为两类,一类是草帽,又分软边、硬边两种,软边草帽叫”巴拿马草帽”由于宋子文常戴的缘故,正在风行;一种是由军盔演变而来的”拿破仑帽”有白、黄、灰各色,蒋委员长夏天如果着中山装,就常视服装的色调,戴不同颜色的”拿破仑帽”至于呢帽,虽然跟法兰绒西服一样,夏天亦可穿戴,而毕竟不常见,何以黄秋岳每天必戴?只怕其中另有道理。

    转念到此,心头狂跳;立即作了一个决定,要看这同样的一顶呢帽的主人是谁?因此,等黄秋岳出了餐厅,拿了他的帽子往外走时;小侯一反亦步亦趋的惯例,坐在那里安然不动,视线不离那顶呢帽。也不知等了多少时候,终于看到有个人伸手去取那顶呢帽。此人个子不高,穿一身灰色西服;等他转身过来时,小侯判明了他的国籍,是日本人——日本西服的式样,是全世界最糟糕的;尤其是束腰的皮带,系在肚起以下,更是日本西服的怪模样。

    这个收获太大了。但是,小侯很冷静,世上无巧不成书的事很多;还需要继续求证,因此,他声色不动,只用冷眼观察。

    第二天中午,黄秋岳仍旧戴着那顶呢帽到国际联谊社,进门脱帽,随手往钩上一挂。小侯自左而右看过来,并无相同的帽子,于是只注意门口了。

    过不多久,昨天所见的那个日本人也来了,一看他头上,果然不错,不过,这一回他的帽子挂在别处,并不似昨天那样,并排相悬。

    “到底是不是?”他在心里琢磨,”帽子不在一处,也许人在一处呢?”

    这样转着念头,便慢慢起身;去到餐厅入口之处,有意无意地往里面一看,不由得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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