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剑_第六章夜窥妙舞狐命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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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夜窥妙舞狐命销 (第6/7页)

点,此女究竟是乔双玉呢?抑是另外一个人?现下尚难证实。”

    阮玉娇沮丧地垂下目光,有气无力地道:“她是幻府主人,难道我还会看错么?”

    戒刀头陀冷冷道:“照道理说,你不该看错。但问题是你会不会故意看错而已。”

    阮玉娇垂首道:“你老是弄些问题出来,把人家弄得头昏脑胀。”

    戒刀头陀道:“乔双玉可能在幕后导演这一出戏,她一方面使这个死者。自认是乔双玉,如果我不下手,她就命你相机出手,将她击毙,以便绝了我再继续追杀她之心。”

    阮玉娇抬起头道:“不,假如她不是乔大姊,她岂肯自承,难道她愿意替乔大姊送死么?我们谁不知道,你的确有杀她之心。”

    这个反驳,坚强有力。

    戒刀头陀暂不说话,暗自寻思道:“除非乔双玉能令她手下,自甘为她送命。这当然不是完全办不到的事,但得看她支使的是什么人。如果是出道不久的女孩子,可能肯替她一死。但这一个,一定是幻府双狐之一,已经是老好巨猾之人,岂肯替乔双玉一死?”

    推论至此,似乎无懈可击,床上已死去的女孩子,必是幻府一娇乔双玉无疑了。

    然而戒刀头陀却感到不对,是以仍然凝神寻思。

    像目前这等情形,若在往时,戒刀头陀一定不会发生疑念。因为阮玉娇的理论,实在合情合理,无法置疑。

    退一步说,纵然戒刀头陀心有所疑,又既然找寻不出漏洞,亦将承认实是自己多心而不再追究。

    可是现在他乃是朱一涛的身份,他以朱一涛的为人性格行事,反应就完全不一样了。

    戒刀头陀的才智和经验,亦不亚于朱一涛,只不过各人的身份立场不同,所以做法就完全不一样。

    他的思想转了好几个圈子,突然有所触悟,当下微微一笑道:“假如你就是乔双玉,这个女子乃是你的属下,面对着你,岂敢不依你的命令行事、你怎么说?”

    “你说我就是乔双玉?”

    阮玉娇大吃一惊,抬头望着他。

    但旋即恢复镇静道:“我马上可以举出一个证据,证明我不是乔双玉。”

    戒刀头陀说:“那么你说呀?”

    “假如说出来,你无话可驳,便可如何?”

    她问道:“是仍然追不休,抑是放开我?”

    戒刀头陀道:“只要你能使我哑口无言,我一定放了你。”

    阮玉娇苦笑一下道:“你纵是放了我,我也快活不起来。”

    戒刀头陀道:“那么你并不想我放了你,是也不是?”

    阮玉娇道:“想不想是另一回事,我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变成一个丑八怪了,今后还有什么好的呢?”

    她那原本娇媚迷人的面庞,如今尽是血痕,行家眼中,一望而知当痊愈之后,必定留下一道道的疤痕,这样当然很难看。

    戒刀头陀催促道:“你快点儿把证据说出来,我还有不少事要做。”

    阮玉娇柔顺地点点头道:“好,我说,这证据就是我这张面孔。”

    戒刀头陀讶道:“你的面孔算什么证据?”

    “假如我是乔双玉的话。”她解释道:“则我岂肯让你毁损我的面庞?难道我不爱漂亮么?”

    这个理由,极是强而有力,基于女人爱美的天性,尤其是乔双玉,本来就以色相风靡天下众生的,自然更力珍视她的面貌,纵是为了生死的理由,也决计不肯贸然加以毁损的。

    他接着又说道:”据我所知,你见过乔双玉次数不少、难道我这副面貌如是假的,在这等伤势之下,还能不露出原形么?”

    戒刀头陀接不住她连续而来的攻势,只好松了手道:“你说得有理…”

    阮玉娇幽幽叹口气道:“要你相信真不容易,这代价实在付得太大了。”

    戒刀头陀关心地道:“这个女子如果真是乔双玉,那么她这一死,你就等如没有了管头。只不知你对今后,有何打算?”

    阮玉娇惘然道:“我不知道,也许我找一个老老实实的人,一嫁了事。再也不踏人江湖中了。”

    戒刀头陀道:“你当真要嫁人?”

    阮玉娇道:“如若不嫁,那就只好出家修行啦!”

    戒刀头陀仰天一笑道:“这话不像是你该说的。”

    阮玉娇道:”为什么?难道我罪孽太深,竟不可以出家修行么?”

    戒刀头陀道:“算了,你趁早积一点儿德吧,别要弄得清净之地,变成一片污秽。”

    阮玉娇耸耸肩道:“你的话也许说得对,我这个人心猿意马,实在不是出家修行的材料。”

    戒刀头陀心中大为歉疚,忖道:”她难得有仟悔之心,我不但不力劝她收心养性,好好的修行,反而嘲笑阻止,我佛慈悲,菩萨明鉴,贫僧我可不是有心阻她,而是在朱一涛的为人而言,他必定是这样做的,故此我也不得不尔,若是在出家人的观点,所谓佛门广大,无不度之人,她纵然罪恶满身,但仍可回心向善,得到成就的。”

    他这个念头,一掠而过,迅即就消失了。这是因为他正在扮演朱一涛的角色,如果不能无我,一定很快就露出马脚。

    他沉吟一下道“我事情多得很,不能安居,所以我看你干脆跟随陈仰白.做他的一房膛妾,你意下如何?”

    阮玉娇笑一笑道:“你不必替我cao心,陈仰白还是不能自保的泥菩萨之身,还能顾到我么?”

    她停歇了一下,又道:“假如你不反对,我想暂时走开一下,清静几天,好好的想想以后之事,然后我会来见你一面。”

    戒刀头陀虽是点头赞成,可是他心中却感到不妥,因为她似是想早点几脱身,至少也有这等嫌疑。

    阮王娇别转身子,向门口那边行去。

    她走了数步,戒刀头陀突然恍悟,敢情有个绝大的问题尚未澄清。如果她当真是作及早脱身之想的话,那么她一定有问题。

    他心念一转,晓得不宜马上斥破,必须设法先把她再度擒下,才能查究这个破绽。当下柔声道:”玉娇,咱们分手在即.我有一件小礼物送给你。留为纪念,聊表寸心。”

    他的话声中,竟然含有浓厚的柔情蜜意,生似是由于永别在即,所以突然间涌起了无限伶爱。

    戒刀头陀自家也觉得奇怪,因为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竟能变得如此狡猾,以及如此虚伪…

    阮工娇停注脚步,稍稍回转身子,艳丽的眸子中,射出脉脉情意:

    她大有受宠若惊之意,轻轻道:“啊,是真的么?那是怎样的小礼物?”

    戒刀头陀一手伸入怀中摸索,一面招手道:“过来,我拿给你看。”

    阮玉娇珊栅移步,花摇玉颤地走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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