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史系列(福尔摩斯探案集)_红发会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红发会 (第6/8页)

提琴的场地去转一转,在那里一切都是悦耳的、优雅的、和谐的,在那里没有红头发委托人出难题来打扰我们。”

    我的朋友是个热情奔放的音乐家,他本人不但是个技艺精湛的演奏家,而且还是一个才艺超群的作曲家。整个下午他坐在观众席里,显得十分喜悦,他随着音乐的节拍轻轻地挥动他瘦长的手指;他面带微笑,而眼睛却略带伤感,如入梦乡。这时的福尔摩斯与那厉害的侦探,那个铁面无私、多谋善断、果敢敏捷的刑事案件侦探福尔摩斯大不相同,几乎判若两人。在他那古怪的双重性格交替地显露出来时,正如我常常想的那样,他的极其细致、敏锐可以说和有时在他身上占主导地位的富有诗意的沉思神态,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使他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时而非常憔悴,时而精力充沛。我很清楚地知道,他最严肃的时候就是,接连几天坐在扶手椅中苦思冥想地构思和创作的时候。而强烈的追捕欲望又会突然支配他,在这个时候他的推理能力就会高超到成为一种直觉,以致那些不了解他做法的人会以疑问的眼光,把他看作是一个万事通的知识超人。那天下午,我看着他在圣詹姆士会堂完全沉醉在音乐声中的时候,我觉得他决意要追捕的人该倒霉了。

    当我们听完音乐走出来的时候,他说:“大夫,你无疑想要回家了吧。”

    “是该回家了。”

    “我还有点事要费几个小时才能办完。发生在科伯格广场的事是桩重大案件。”

    “为什么是重大案件呢?”

    “有人正在密谋策划一桩重大罪案。我有充分理由相信我们将及时制止他们。但是,今天是星期六,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今晚我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时间?”

    “十点钟就够早了。”

    “我十点到贝克街就是了。”

    “那很好。不过,大夫,我说可能有点儿危险,请你把你在军队里使用过的那把手枪放在口袋里。"他招了招手,转过身去,立即消失在人群中。

    我敢说,我这个人并不比我的朋友们愚钝,但是,在我和歇洛克-福尔摩斯的交往中,我总感觉到一种压力:我自己太笨了。就拿这件事来说吧,他听到的我也都听到了,他见到的我也都见到了,但从他的谈话中可以明显地看出,他不但清楚地了解到已经发生的事情,而且还预见到将要发生的事情;而在我看来,这件事仍然是混乱和荒唐的。当我乘车回到我在肯辛顿的住家时,我又把事情由始至终思索了一遍,从抄写《大英百科全书》的那个红头发人的异乎寻常的遭遇,到去访问萨克斯-科伯格广场,到福尔摩斯和我分手时所说的不祥的预示。要在夜间出征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我带武器去?我们准备到哪里去?去干什么?我从福尔摩斯那里得到暗示,当铺老板的那个脸庞光滑的伙计是难对付的家伙,这家伙可能施展狡猾的花招。我老是想把这些事情理出个头绪来,结果总在失望中作罢,只好把它们放在一边,反正到晚上就会水落石出。

    我从家里动身的时间是九点一刻,我是穿过公园去的,这样也就穿过牛津街然后到达贝克街。两辆双轮双座马车停在门口。当我走进过道的时候,我听到从楼上传来的声音。我走进福尔摩斯的房间里,看见他正和两个人谈得很热烈。我认出其中一个人是警察局的官方侦探彼得-琼斯;另一个是面黄肌瘦的高个子男人,他头戴一顶光泽闪闪的帽子,身穿一件厚厚的、非常讲究的礼服大衣。

    福尔摩斯说:“哈,我们的人都到齐了。"他一面说话一面把他粗呢上衣的扣子扣上,并从架上把他那根笨重的打猎鞭子取下来。他又说:“华生,我想你认识苏格兰场的琼斯先生吧?让我介绍你认识梅里韦瑟先生,他就要成为我们今晚冒险行动的伙伴。”

    琼斯傲慢地说:“大夫,你瞧,我们又重新搭档在一起追捕了。我们这位朋友是追捕能手。他只需要一条老狗去帮助他把猎物捕获。”

    梅里韦瑟悲观地说:“我希望这次追捕不要成为一桩徒劳无益的行动。”

    那个警探趾高气扬地说:“先生,你对福尔摩斯先生应当很有信心才对,他有自己的一套办法。这套办法,恕我直言,就是有点太理论化和异想天开,但他具有成为一名侦探所需要的素质。有一两次,比如肖尔托凶杀案和阿格拉珍宝大盗窃案,他都比官方侦探判断得更加正确。我这样说并不是夸大其词。”

    那个陌生人顺从地说:“琼斯先生,你要这样说我没有意见。不过,我还是要声明,我错过了打桥牌的时间,这是我二十七年来头一次星期六晚上不打桥牌。”

    歇洛克-福尔摩斯说:“我想你会发现,今天晚上你下的赌注比你以往下过的都大,而且这次打牌的场面更加激动人心。梅里韦瑟先生,对你来说,赌注约值三万英镑;而琼斯先生,对你来说,赌注是你想要逮捕的人。

    “约翰-克莱这个杀人犯、盗窃犯、抢劫犯、诈骗犯,是个青年人,梅里韦瑟先生,但他是这伙罪犯的头头。我认为逮捕他比逮捕伦敦的任何其他罪犯都要紧,他是个值得注意的人物。这个年纪轻轻的约翰-克莱,他的祖父是王室公爵,他本人在伊顿公学和牛津大学读过书。他的头脑同手一样的灵活。虽然我们每拐个弯都能碰到他的踪迹,但是,我们始终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这个人。他一个星期在苏格兰砸烂一个儿童床,而下一下星期却在康沃尔筹款兴建一个孤儿院。我跟踪他多年了,就是一直未能见他一面。

    “我希望我今晚能够高兴地为你介绍一番。我也和这个约翰-克莱交过一两次手。我同意你刚才说的,他是个盗窃集团的头子。好啦,现在已经十点多,这是我们应该出发的时间。如果你们二位坐第一辆马车,那么我和华生坐第二辆马车跟着。”

    在漫长的道路上,歇洛克-福尔摩斯很少讲话;他在车厢的座位上向后靠着,口里哼着当天下午听过的乐曲。马车辚辚地在没有尽头、迷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