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代的游戏_第四信赫赫武功的五十天战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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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信赫赫武功的五十天战争 (第23/25页)

“任何国家均不得以暴力干涉他国的体制及统治。”“任何国家决不允许和他国之间在战争以后的和平时期,相互之间有不能信赖的敌对行为。例如使用暗杀者或毒杀者,废弃投降条约,以及煽动暴动等等。”

    “无名大尉”的性格虽然不形于外地看不起人,但是他对于对方的话总是要听他说完,不过他对于这些俘虏的话却渐渐失去耐心,特别是对于根据康德的话解释媾和条约原理的邮政局长,终于想加以阻止,用军靴踏得濒死的重伤者躺在上面的教室地板咚咚作响。大概是关于全部废除常备军的构想一定完全超出他这职业军人的想象。但是,meimei,我觉得和大日本帝国对抗的我们这片土地,作为一个自立的国家,或者超过这个程度的国家,邮政局长坦率地表明我们对于永久和平的构想,我感觉非常痛快。尽管照搬了康德的话,那条“国家不得因有对外纠纷而发行任何国债”这一条,难道不是说得很好么?比如对于此次山间的造反者们发动的这场战争,大家不是已经开始担心大日本帝国将要发行国债吗?

    “无名大尉”在逐渐地受到内心苦闷而扭屈的愤慨所苦恼之中,听了这些奇怪的证词。但是他对于这些俘虏们也不再用愤慨的态度对待了,因为他知道这些俘虏之中有些人也就是在这一两天之内就要断气的。因此“无名大尉”把审讯俘虏的事交给他的部下,一个人到学校院子里去,在骄阳似火的太阳下胡乱踱步。抬眼望去,围着峡谷四周的原生林无边无涯。不论朝哪里望去,他总觉得仿佛破坏人的眼睛也从那里望着他。他低头走了四五步就觉得脚下不稳,一阵心神恍惚,原来破坏人那张面孔在他的白日梦中出现于他的面前。此刻的“无名大尉”马上想到,受伤的俘虏们的那些证词无一不是破坏人告诉他们的肆意嘲弄的话。“无名大尉”也想到,他必须镇压的造反者而造反者却由破坏人指挥的作战,前途是绝对的一片漆黑。然而这漆黑到什么程度,只有破坏人才能从从容容地测得出来。

    于是“无名大尉”不顾当着他自己的部下们的面,甚至连想当峡谷和“在”的消息灵通人士,不论什么都想看个明白记个清楚的俘虏们的眼睛也毫不在乎,难以抑止悲愤,狠狠地跺脚顿足。“无名大尉”瞪眼瞧着军装上紫色肾脏形标记,敲打自己凹陷下去的胸部,他更深地陷进了耻唇的深渊,发了疯一般地下了决心:把这帮讨厌家伙的森林全部烧光,一草一木也不留!

    “无名大尉”对于把他的举措了然于胸的破坏人大肆恫吓,而且自己决心推行这种残暴手段,但是向部下们发布命令之前他又不得不踌蹰了。逼迫“无名大尉”的,已经不仅是出现于梦中的破坏人和原生林里的造反者们。派“无名大尉”指挥下的连进驻此地的营部首脑们,早就不满意他维持治安而拖得如此之久的统率情况了。甚至大日本帝国军队最高位置的大元帅陛下所属整个命令系统,现在无不对“无名大尉”施加巨大压力。因此“无名大尉”才想到,不把原生林烧光,五十天战争不能结束,而且他自己难洗掉耻辱,遗恨之心永远难平,所以他才狠狠地顿足以表决心。然而“无名大尉”又为什么隔了一段犹豫时间呢?

    “无名大尉”是怕他的部下反抗他的火烧原生林的命令么?他是不愿意把让自己的手和灵魂弄脏。为了反抗大日本帝国而钻进森林,虽然军队每次进攻都一定给以还击的一群顽固之民,但是把妇女儿童全都烧死的作战,实在有污自己的手和灵魂了。把造反者全杀了也未尝不可,但是为了杀戮他们,居然把远古以来留下的这广大森林一把火烧光,永远留下一页耻辱历史的这种作战实在难以发动,更不愿意发动。然而如果全连反对他的这项意见,反复地陷于白日梦境的“无名大尉”必然被当作疯人而夺了他的兵权,绑起来关进禁闭室,看来这样的一条路并不遥远了。作为职业军人来说,这是无法忍受的屈辱,想到这些,难道“无名大尉”犹豫不决的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吗?

    即使“无名大尉”把犹豫期间再无限期地延长下去,既然能够对抗出现于梦中和白日梦的叛军领导破坏人的唯一方法便是火烧原生林,那么,他就只好走这一步了。实际上本连的上层领导已经和“无名大尉”一样,都有最后决战的预感。而且,起初士兵们也把五十天战争看作毫无意义的开玩笑,正因为如此,所以作战上碰到种种困难,让他们着急、生气,现在已经醒悟,必须使这场战争获得彻底胜利。“无名大尉”不惜背负着巨大耻辱,痛下决心,下令烧光原生林的这一天,全体官兵仿佛挺身参加一场神圣战争一般,高举点上火的松明,奔向原生林。

    兵工厂之战中弹受伤又被刺刀刺伤的俘虏们,其中有五个人挨到第三天的深夜,伤情恶化,处于严重状态。他们的家属半夜里来到教室,站在即将断气的他们周围,从老人到孩子,一律低着头沉默无语。前面业已提到,太阳一落,藏在原生林里的武装力量就能涉足峡谷,但是,尽管这样,收容俘虏的小学校既然是军队的连部,就不可能没有站岗放哨的。像水渗进来一般突破岗哨而来的家属们,围着快要死的亲人那张草包片而坐,一言不发,把两手放在膝上。满月之夜,高挂中天的一轮明月照亮了整个峡谷(这样的月夜,从高处俯瞰,整个峡谷就像从原生林的大海里露出来的一般),也照进俘虏们紧靠窗户的不能再简陋的病床,那月光似乎亲切而仔细地看着伤者及其家属们的脸。给说话就要咽气的人准备的最后喝的水,是原生林涌出的最好泉水,分装在帆布桶里,那每个水桶里都映出一轮明月。

    原生林里作战本部的老人们知道俘虏们命在旦夕,便甘冒突破前线的巨大危险把他们的家属们送进来,是因为什么作出这项决定?是“带狗的人”亡灵显过灵,说是他死了之后才想念起他的家属,有了这番经验,所以才冒着风险把家属送了过来。这么办,也省了死去的五位战伤者的亡魂还得去原生林的麻烦。然而根本的原因还是为了满足他们告别人世之前想喝一口森林里的泉水的希望。第二天一大早,军队的士兵发现了现在坐在死者枕旁不胜悲痛的五个垂危者的家属们,有的大吃一惊,有的哈哈大笑,有的勃然大怒,总之反应不一,但是最后使他们一致由衷愤怒的是,拒绝给他们清泉之水,这回却给俘虏们运来了这件事。

    对于士兵们发现的垂危俘虏们的家属们“无名大尉”作出的决定是:炮轰兵工厂时战死的造反者已经暂时埋在cao场旁边的草地里,死了的俘虏也该如此。死者的家属们是怎样在有人站岗放哨的情况下溜进病房的,当时对于大日本帝国军队曾犯过什么样的犯罪行为,要审讯明白。在小学校周围站岗的士兵之中,据报告说已经有四个人失踪。实际上这四个兵是被护送那些垂危者家属的游击队员绑架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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