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争奇记_第一0回活火烹茗深山来旧雨只云海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一0回活火烹茗深山来旧雨只云海 (第27/30页)

巴不得有此一行,只管嘴里遵奉师命,百依百随,心中却有一定主意:哪怕把小命送掉,也非报却此仇不可!及至到了天门岛,才知吴尚已于日前死去。陶元曜背人向三老提起此来用意,无心中打听出江明竟是生平至好的遗孤,兰珍乃他义姊,已然嫁与永康绅富,甚是心喜。因要测看江明心志,当时并未对他明说。在天门岛盘桓了些日,又听人说兰珍有一姓江的义姊,龆龄弱质,奉母江干,现正寄居兰珍夫家。细问母女二人年岁神情,倏地想起一事,当下别了三老,前往永康追访,就便使江明姊弟相见,说明前情,巧遇晓星,得知小妹母女来历和那块宝石,故人有此佳儿佳女,更喜神物未落仇手,便和晓星计议,决计将宝石取往山中,代为铸造利器,并解樊秋之厄。江明只听说黑摩勒在此,喜出望外,还不知道个中底细,特意穿上那身同样的行头,老早便要前往。

    晓星虽料黑摩勒初出犊儿不怕虎,难免不闹点花样,却想不到会如此胆大妄为,竟把这位将要拜门的老师戏耍了个不亦乐乎,如非葛鹰脾气古怪,期爱太过,差点没把小命一条送掉。以为时候尚早,又加好友相逢有许多话说,晚去了一步,到时正遇见黑摩勒打赌完毕,樊秋刚刚负气人庙。晓星知道葛鹰耳目甚灵,凭自己和陶元暇的本领,隐身在旁窥他,虽不致于觉察,江明毕竟功力尚浅,没上坡前,便命绕向庙内等候。嘱咐行迹务要隐秘,无论遇见什人,不许妄动。如不遵命,以后便永在山中,不许出外走动了。

    江明进庙时,恰值樊秋纵人,因是生性直率,又不似黑摩勒没有管头,在外日久,放纵已惯,倒是听话没敢招惹,樊秋的神情动作却被看明,知道这是极厉害的气功,心想此人有何深仇,如此用功准备?看了一会,不见别的动静,师父师叔老不进庙,黑摩勒不知在此无有?忍不住偷偷绕出庙侧,遥望前面大树下坐着一老一小,相对说笑食饮,那小的正和自己同样打扮,好生欢喜,方想偷偷蜇近前去看个明白。陶元曜和晓星的初意,是想樊、葛二人真非夺取宝物不可,便先礼后兵,出面强阻。及至到后,看出葛鹰此来井非本意,又和黑摩勒成了师徒,只剩樊秋一人,足好对付,乐得省下这场仇怨。

    正想樊秋不是庸手,葛鹰意虽偏袒,并非露出相助口风,黑摩勒口出狂言,看事太易。

    一回首,瞥见江明在庙墙边探头,恐被葛鹰觉察,又恐有事,一面摇手示阻,忙即赶去,行时稍快,葛鹰竟些微觉出有异,未即回顾。无巧不巧,奚、何、小妹三人先后赶到出现。葛鹰顾此失彼,几面都被岔过,又在酒兴将发之际,略微怀疑,也就罢了。晓星深知樊秋本领,事前既然说明,不比日里:一个胆大心灵;一个气急,只顾追人,对方又是小孩,骤出不意,一撞便到了手。凭黑摩勒一人,此扇决盗不来,但他话出如风,无法收转,再看陶元暇师徒已打手势,一同纵入庙内,便乘葛鹰、何异二人对谈之际,走出树外,朝黑摩勒打个手势,命他随后赶来,也往庙内纵去。陶、江二人正在庙墙内相候,见面说起樊秋情形。

    晓星闻言大惊,幸是自己在此,否则黑摩勒扇盗不成,小孩和前辈成名人物打赌还不十分丢脸,人却非死必伤无疑。为想挫他锐气,使其知道天下能人甚多,便小辈中,胜过他的也有人在;因知陶元暇不愿江明速成,教时专扎根基,各种拳法器械虽较黑摩勒稍有逊色,气功轻功却比黑摩勒胜强一筹,加以从小生长黄山,居于险峻之地,攀援纵跃成了习惯,端的身轻飞鸟,捷于猿猴,商量停妥,便教了江明一种做法:由江明把黑摩勒引到樊秋窗下看个艰难,如不知进退,再用劈空掌警觉,引向前殿,这里陶元曜乘空下去制住樊秋,江明重到前面,二次引进,盗给他看,却不真盗,让他学样,捡个便宜,丢个大人在同样年岁的外人手里;并嘱事成不要即时与他相见,等到明午晓星数说过后,他自再三请见之时再见。江明心地忠厚,不敢违逆尊长之命,惟恐明日相见扫了好友面子,使他不好意思,所以百忙中抽空私告黑摩勒,说师父立等救转樊秋覆命,不能延缓,先安个根,准备明日见时全盘托出,推在师长身上,不是自己有意卖弄,以免有碍交情。

    谁知惺惺相惜,黑摩勒因此一来不但没有忌恨之心,反倒自愧弗如,两下声应气求,彼此倾心,由此互相引重,成了生死患难之交。不但交情深厚有胜同胞,连言行动作都是互相模仿,技艺切磋更无庸说,又都爱滑稽戏弄,捷于神鬼,不可端倪。日后黑衣双侠之名威震大江南北,不深知底的人真辨不出是二是一,此是后话不提。

    姊弟二人在虞家后园竹林内聚谈了片时。小妹见天色业已大亮,便嘱江明稍候,自己择一隐僻墙角纵身入内。兰珍因小妹彻夜未归,虽是智勇双全,武艺高强,终不放心,几次要想追出查探,毕竟江母持重,长于料事,力说:“女儿为人决无差错,况还有晓星、何异等人在此,他们做事都不先说,此时不归,定是遇见他们有什事故发生,必须小妹在彼,否则小妹聪明机警,行藏极秘,终日关心老母,稍有不合连面都不会露,早已见机抽身,怎会落在人手?舜民世家大族,你总算是一个主母,新婚不久,谁不认得?

    深更半夜潜踪私行,休说遇见本家戚友无法自圆其说,便遇见本村乡民人等,也滋物议,这冤枉怎当得起?真要遇见劲敌出什差错,小妹不行,你去也是白饶,仍以听天由命为是。”兰珍见江母如此说法,只得罢了。

    二人谁也不肯去睡,坐待到了天明。兰珍知小妹素孝,决不在外久延,使老母家中悬念,却不料小妹忽然得了一个有本领的亲兄弟,此后不特本门嗣继有人,井还得一个有力的帮手,共报父仇;同时那多年梦想开铸、苦无良工善法的宝石藏珍,也有了告成之望;再见江明天性笃厚,甚是亲热,一时得意忘形,疼爱兄弟,恐他新来人地生疏,枯守无聊,以为天已快亮,也不忙在这片时之间,只顾姊弟二人谈话高兴出了神,却不想出来时久,当早又是阴天,这一耽搁,累得老母和兰珍多着了好些时急。兰珍急得无法,要和舜民去说,命人飞马与何异送信探询。江母皱着眉头,方说“无须”小妹倏地飞身纵入,见室中残烛未灭,老母、兰珍对坐灯侧,愁容遽敛,忽然想起自己疏忽,累母忧急,一肚皮高兴话立时堵了回去,脱日说了句:“女儿该死!”刚要认错,一转念,又觉为慰母心,仍以先报喜信为是,忙扑到江母怀中,改口说道:“恭喜阿娘,我家有了后了!”小妹原是狂喜奔入,及见老母愁急之状,欢喜中添了两分悔恨,恨不能把满腔中的话全倒出来博母欢心,转闹了个语无伦次。

    江母听她一进门先说自己该死,跟着道喜,说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