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哭断肝肠 (第3/6页)

抓耳挠腮，一副天真顽皮的怪模样。

    宫公子伸指向一条石笋弹去“叭”脆如木鱼，另弹一石“咚”响如玉磐，脚下一抬，点向一条石柱“当”声如铜钟。

    真奇怪，明明是石头，怎么发出如此动听的音乐？

    宫公子弹指并举，半天方才明白：乐声和石头的大小方圆；形状位置大有关系。石头越长越粗。声音越雄浑低沉；石头越细越短，声音越高亢明丽，每条石笋、石柱，每块石乳、石花，都似一条琴弦，一只乐器，不同的石乳若以不同的手法敲击，便是曲曲不同的音乐。

    燕姑娘所踩白色石条，显然是人工所为，不知用意何在？

    燕姑娘一路踩去，乐声不断，喜得她象花间鸳燕，欢笑不止，虽然香汗抹额，却了不觉疲累，玩意正浓。

    宫连大公子此时也雅兴大发，他武功本引不弱，连日来又得封龙飙指点，便是绝卓超伦，环视武林，不是魁元，却也列得十名之内。

    当下发动“三十三天天冲步，腾身半空，不踩那排列着的白色石条，却从怀中摸出“龙风日月刀”向那天然石乳、石花、石笋、石柱敲击，虽信手而为，毫无章法，却也人律合口，自成篇章。

    宫连大公子一边敲击，一边飞身向前，渐渐追上燕飞飞！”娘，看那燕姑娘，正依自家揣度，踩响白色石条，进进退退，快快慢慢，兀自陶醉在乐声之中。

    燕姑娘心无旁骛，又向一列白色石条踩去，石声如歌，浓艳、明丽。宫连大公子眼中浮现一处景色——

    华清宫阙，沉香亭北，牡丹灼灼盛开，芍药灿烂捧露，波斯毯漫遮住白玉地面，古檀香轻飘出薰炉金鲁，三千佳丽，一人独秀，此情绵绵，无尽无期。上方碧落下黄泉，碧海青天夜夜心

    此曲不正是朋皇击鼓，龟年吹笛，李太白醉后赋诗，杨贵妃娇娜起舞的《清平乐》吗？

    “支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栏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定向瑶池会上逢。”

    宫大公子高声和唱。舞之蹈之，宛若贵妃临世，韵舞和谐，天地万物均视为无有之物。

    一曲高歌华，燕姑娘笑道：“meimei。你终于露出闺门本色来了！”

    宫公子一怔：“jiejie，你说什么？”

    燕飞飞莞尔一笑，道：“meimei，不必再装了。方才你于乐声中摇身起舞，鸣喉而歌，端得风翔昆山，鸾鸣太液，那淑女之容德已尽现无遗。”

    宫连此时羞得脸儿晕红，连道：“该死！该死！”

    燕飞飞上前搂住宫公子，道：“meimei，自从你乔装入庄，jiejie便看出一丝端倪，只是不知meimei用意，不好点破。连日来，兄meimei随侍封哥哥身边，柔情笃定，情深如梅，处处回护，时时提醒，便自猜着了几分。”宫大公子，不，此时该叫她宫大姑娘，宫怜怜了。

    她道：“jiejie猜着什么？”

    燕飞飞把个柔指点向宫怜怜面颊，笑道：“不害羞的淘气meimei，自家寻上女婿门来。人便是‘三十二天天篷瘴’中那位！”娘，是了不是！”宫怜怜羞道：“jiejie怎知？”

    燕飞飞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自称姓宫名连，连者怜也，不是那爱捉迷藏的小怜怜又是谁来？这些故事，封哥哥都与我讲过，两相参详，meimei你还能乔装得下去吗？”

    宫怜怜道：“meimei确是如此。此身属郎，此心属郎，原本要入庄相识。入得庄才和哥哥又寻得jiejie这么一位天仙一般的腻友，便不好启唇，又舍不得离夫，只好改了男装，此生此世，只要随他左右，所得一两句话语便已心足，meimei并无它想。”

    燕飞飞正色道：“meimei哪里话来！封郎天成，却非飞飞一人，之主，愚姐愿与meimei效那娥皇、舜英之典，共享人生之乐也。”义正辞严，句句铿锵。宫怜怜已是热泪满面，跪将下来，口中叫道：“好jiejie！”

    燕飞飞也跪下，抱住怜怜双肩，亲昵地喊了声：“好meimei！”半晌，二女方从甜蜜中醒来。宫怜怜道：“只是封郎他还…”

    燕飞飞道：“meimei不必cao心，封郎木讷，于此犹甚，此事有jiejie一力作主，花烛之夜，必是我姐妹共枕良宵。”

    宫怜怜千万声谢都谢过了，又道：“jiejie通音律，可否有劳芳架，再凑一曲，让meimei欢喜欢喜？”

    燕飞飞道：“meimei愿听，自当奏来。再奏一曲，我俩便去寻找封郎，拉他来一回欣赏才是。”宫怜怜道：“正是。”

    面前已离洞底不远，已经没有石笋、石柱。石乳、石花，只有乌黑石板上仍有一列白色石条，尽是又长又宽之属。燕飞飞飞身便上。

    “轰”一声巨响。

    宫怜怜内力一散，骨架酸软，慌忙捂住耳朵。

    燕飞飞习武时日不长，内力较浅。踩上石条，便让巨响震飞起来，撞以洞顶，又向另一条白石落下。

    宫怜怜欲喊无力，口里发不出声来。

    “嗡”又是一声巨响，低沉凝重，巨石投水般地溅起道道声波，向四外辐射。

    宫怜怜捂着耳，兀在觉得声响透骨而人，五腑俱颤，一团热乎乎的腥血脱口而喷。

    声响再也没有重起，宫怜怜缓过气来，巍巍站起，吓得惊叫一声。

    燕飞飞姑娘的身子躺在二、三白色石条之间的黑石板上，七窍流血，双目紧闭，脸色蜡黄，骨rou软松，已然瘫在那里。

    宫怜怜大喊一声。“jiejie！便扑了过去。脚下不敢再踩白色石条，只向黑石板上落下。

    扑到燕飞飞面前，一探鼻息，已经气若游丝，人事不知了。

    宫怜怜吓得三魂离体，抱起燕飞飞向洞口冲去。

    封郎就在洞口处不远的石厅里。

    凭他一身修为绝不会让燕jiejie死去。

    洞口处，哪里还有那座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