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畔回忆录(墓中回忆录)_第16节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16节 (第2/9页)

德从伟人的威望中喷发而出,从环绕我们的艺术曲线中溢出。一个旧社会的残余造出了这一切,同时也让你厌恶新社会,让你对未来毫无兴趣。你希望感受和周围一切的东西一起消亡;您只准备如何渡过走向尽头的生命。自然界迅速地把年轻的一代带向衰老,就像用鲜花铺满一样,它保留了种族最虚弱的盛情和欣喜。

    威尼斯不知道怎么崇拜偶像;她在生养她的地方扩张基督教义,远离阿蒂拉的残暴野蛮,西皮翁的后裔,波莱人和厄斯托希人在贝特莱埃姆的山洞里躲避阿拉里克的暴力。除了其他城市之外,威尼斯这个古老文明的大女儿没有受到被征服的侮辱,她既没隐藏罗马的废墟,也没有隐藏异族的遗迹。在这里我们也看不到在欧洲北方和西方才能见到的工业的发展;我想说说这些崭新的建筑物,这些神速建起的街道,街上的房子要么还没完工,要么就还空着。我们在这里可以建些什么呢,可怜的市镇说明,在父辈的非凡天赋面前子孙们的思想显得那么的贫乏;发白的小屋在福斯卡里和珀扎罗的宏伟建筑面前黯然失色,当我们发现,紧急的修复逼迫人们不得不用泥刀和石膏匕首指向大理石柱头时,感到很不舒服。宁愿希腊或摩尔式的窗户被虫蛀的木板挡住,宁愿精致的阳台上晒着褴褛的衣服,也不要我们这个时代的颤颤微微的手的印记。

    我不能将自己和命运和谐地埋葬在这座城市,诗人的城市!但丁、彼德拉克、贝龙在这儿生活过,我不能在阳光落到的这些书页上完成我的回忆录!这时,太阳在佛罗里达的热带草原上空仍灼灼发光,而在这里大运河的尽头徐徐落山。我再也看不见它了;但是,它的光芒穿过宫殿之间的空隙,照射到“海关”的球形建筑上,船的斜桁横桁上和圣·乔治·马热尔修道院的正门上。修道院的大院种上了一行行玫瑰,它们在黑暗中沉思;教堂的白色外表是如此清晰,我能把剪刀的细枝末节给看清楚。吉德卡商店被微微的光给包围起来;运河和港口的威尼斯轻舟在一光线中荡漾。威尼斯就在那里,安坐在海边,像一个漂亮女人随着岁月而失去光采:晚风徐徐吹拂着她带着轻香的发丝;大自然的恩惠和微笑都向她致意。

    一八三三年九月

    威尼斯

    威尼斯的建筑——安东尼奥——贝蒂奥神甫和冈巴先生——执政官宫殿的大厅——监狱

    一八○六在威尼斯有一个年轻的先生,名叫阿尔马尼,他是一位意大利的翻译或《基督教真谛》一书译者的朋友。他的jiejie,照他的话说,是一个“修女”在拿破仑的古耶路撒冷犹太法庭的喜剧里也有一个啬吝鬼斜着眼睛看着我的钱包;拉格拉德先生,法国间谍组织的头,他请我吃了一顿饭①:我的翻译、他的jiejie和古耶路撒冷犹太法庭的吝啬鬼,要么死了,要么不住在威尼斯了,那时,我住在里阿尔托附近的白狮旅店;这家旅店搬迁了。几乎就在老旅店的正对面,是倒塌的福斯卡里宫。我的生命中的这些陈年旧事!我被这些废墟弄得要发疯了:说说现在吧。

    ①一八○六年七月,在去与东方合作之前,夏多布利昂去过威尼斯,但只是漫不经心地路过。

    我曾试着描述威尼斯建筑的总体印象;为了详细地了解,我在大运河里上上下下了好几遍,把圣·马克宫广场看了又看。

    为了完成这个内容,必需相当的篇幅。西科尼亚拉伯爵的作品“lefabbrielupiucospicuediveuzia”①给我提供了纪念性建筑物的特征;但是展览②不很清晰,我仅仅举出其中重复次数最多的那几幅。

    ①这是法兰西艺术学院的几个学生在院长指导下通力合作集体完成的个作品,院长就是莱奥波德·德西科尼亚拉伯爵(一七六七—一八三四)。

    ②与时间和作者所占的版面有关的展览。

    希腊科林斯石柱的柱头上画有一个半圆,其顶端落在另一个石柱的上面:正好在中间竖立着第三根石柱,同样的体积,同样的形式;从中央石柱上往左往右两个本轮尖端也同时落在其他石柱的柱头上。它导致了这种图饰里的拱门断裂,于是在它们相交点产生了尖形穹窿,这样就形成了两种艺术风格的完美结合,即罗马的半圆拱腹和阿拉伯的或东方哥特式的尖形穹窿的组合。我现在和普遍的想法一致,认为阿拉伯哥特式的尖形穹窿或起源于中世纪;但可以肯定它存在于所谓的蛮石建筑中;我在阿尔戈的坟墓中看得很清楚。

    在其他有些宫殿里也可看到在执政官的宫殿里绠带饰的复制品,特别是在福斯卡里宫:石柱支撑着穹窿拱腹之间是空的:在这个空隙间建筑师安装了两个圆花窗。圆花窗是椭圆形的,这些圆花窗的一边在建筑的正面,成了大厦的画龙点睛之笔。

    整座建筑的根基特别稳固;越往上建筑越来越薄。公爵的宫殿与自然的建筑恰恰相反;底部被轻巧的柱廊穿过,上面覆盖着一个四处三叶饰的锯齿形阿拉伯走廊,整个底部支撑着一块几乎是光光的方形地面:据说是一座建筑在石柱上的堡垒,或者说是一座翻过来的大厦,尖小的顶饰着地,而沉重的根基朝天。

    建筑的外观和顶部在威尼斯的建筑物中是尤为突出的。在珀扎罗宫,第二层的柱顶盘是多利安式的,装饰着巨大的头像;第三层是爱奥尼亚式的,装饰着从墙面伸出的骑士的头,面向着水面:其中一部分有护颏,其他的则头盔的脸甲半垂着;所有的人都有头盔,上楣下有弯曲的羽毛饰。最后第四层是科林斯式的,有各种发型的女人的头像。

    在圣·马克,有作浮雕的圆盖,上有从东方掠来的不连贯的镶嵌图案,我仿佛同时身处拉文纳的圣·维塔尔,君士坦丁的圣·索菲,耶路撒冷的圣·索弗尔和莫雷,希奥,马尔他的小教堂中,圣·马克是比赞坦式的建筑物,有在十字架号召下的胜利和征服的混合式柱型,像威尼斯那样完全是一件战利品。它的建筑最出色的是在明亮的天空下的灰暗:但今天,九月十日,窗外面的阳光暗淡了,与灰暗的古罗马会堂相得益彰。我们用了四十个钟头,为了赶上好天气。面对风雨祈祷,虔诚的热情力量是无穷的,灰蒙蒙的天空对威尼斯人来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