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畔回忆录(墓中回忆录)_第03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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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节 (第3/8页)

封信对崇高的穆罕默德苏丹,对驯服了的野蛮人,对棍打成士兵的奴隶充满了热情,我没有回信。女人们,对同时要娶几百个女人的男人们充满着敬仰之情,让她们把这个当作文明和开化的进步吧。这,我可以想象得到。但我更喜欢贫穷的希腊人,我希望他们自由就像希望法国的自由一样。我也希望国界线覆盖巴黎,保证我们的安全和独立,但决不是通过君士坦丁堡的尖桩刑,维也纳的棍棒刑和伦敦的拳击刑这三种刑罚的结合来得到莱茵河左岸的地区。十分感谢这件荣耀皮大衣,我们能从所向无敌的信徒首领那里获得。这位首领仍然没有从他的宫殿郊区走出来。但我宁要这种不加任何修饰的荣誉,它像个美丽的女人,菲迪亚斯②不会给她套上土耳其睡裙的。

    ②菲迪亚斯(Plinidias),公元前五世纪希腊的雕刻家。

    致雷卡米耶夫人

    好!我有理由反驳您了!昨天,在等待选出一个教皇时,在两次投票空隙中,我抽空去了圣奥吕佛一趟。在隐修院的内院确有两棵桔树,可没有橡树。我对自己的好记性感到自豪。我几乎是闭着眼睛奔向覆盖着您那位朋友①的石头。我喜欢这块石碑甚于人们即将给他建立的坟墓:多么美好的孤独!多么可叹的景色!安息在多米尼坎修士和万西的莱奥那尔②的壁画中间长眠,该是多么惬意啊!我将来也想去那里,从前我可从来没有想到过。人们让您进了修道院吗?在一个长长的走廊里,您有没有看见莱奥那尔·德·万西的圣母像?那颗一半已模糊但仍然很迷人的头您见到了吗?在图书馆,您有没有看过勒·塔斯的面具、枯萎的月桂形皇冠、他用过的一面镜子、他的墨水瓶、他的笔和他亲手所写、贴在他的雕像下端挂着的木板上的一封书信?在这封被涂掉了但仍很容易辨认的小字体的信中,他谈到了友谊和财风。财风几乎从未向他刮来,而友谊他也常常缺乏。

    ①勒·塔斯(LeTasse)是雷卡米耶喜爱的一位诗人,他死在奥吕佛,并葬在那里。

    ②莱奥纳尔(L'es奶ddeVinci,一四五二—一五一九)意大利画家、雕刻家,生在佛罗伦萨附近的万西。

    教皇还未选出,我们时刻都在等着他。但如果决定推迟,如果障碍从各个方面冒了出来,这可不是我的错。本应多听听我的话,而不要总做与我们意愿相反的事。此外,我觉得目前所有的人都想同我和平相处,德·克莱蒙——托内尔主教刚刚亲自给我来信,求我像以前一样好地待他。除此以外,他还登门造访我家,我决心要把选票投给最温和的教皇。

    您已看到了我的第二次演讲的稿子③,谢谢凯拉蒂④对第一个讲演稿的客气的评价,我希望他看到另一个后会更高兴。我们俩都在为恢复基督教的自由而努力,终有一天,我们会成功的。您对卡斯蒂里奥尼主教⑤给我的回信有什么感想?在选举期间,我是不是很受褒扬?在受您宠爱的日子里,您可没有讲得更好。

    ③三月十日的讲演,极为大胆。

    ④凯拉蒂(Keratry),菲尼斯太尔省的使节,布列塔尼自由主义者,夏多布里昂的朋友。

    ⑤卡斯蒂里奥尼(Castiglioni),后来的庇护八世,他的回信充满了颂扬之词,但对作者演讲的内容有所保留。

    如果我相信罗马的传闻,我们明天就会有个新教皇。但我心灰意冷,我不相信会有这种幸运。您一定知道,这种幸运不是政治上的幸运,不是胜利后的快乐,而是获得自由和与您重聚的幸福。当我跟您讲了那么多关于教皇选举的事以后,我也像一些人一样有了个固定的想法,并认为世界只受这种想法的支配。然而,在巴黎有谁会想到教皇的选举、有谁会为教皇、为我的艰苦cao心呢?法国式的轻率、眼前的利益、议会里的争论、勃勃的野心,有其他事要干。当德·拉瓦尔公爵也在来信中谈到对选举的担心和对西班牙战争的忧虑时,我回信对他说:“啊!上帝!正是这样呢!”今天,波塔利斯先生该让我受同样的惩罚。不过,那个时候的事与现在确实不一样,宗教思想从未像现在在整个欧洲这样与政治思想混在一起过,争论不在那里,教皇的任命不像在那个时候一样,不能扰乱或平息这些国家。

    自从收到那封告诉我德·拉弗隆内先生已延长休假和动身来罗马的信以来,我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但我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蒂埃里先生从伊埃尔给我写了一封感人至深的信,他说他要死了,但他希望能在科学院得到一个碑位并请我为他写碑文,我会做到。我的挖掘不断得到一些石棺,死亡只能提供它所有的东西。普森纪念碑有进展,将会是一个典雅精致的纪念碑。您不会知道,为了找适于雕刻的浅浮雕,甚至动用了阿尔卡蒂的牧人图①。

    ①《阿尔卡蒂的牧人图》是普森的一幅画。

    一八二九年三月二十四日

    到我家下榻的克莱蒙——托内尔主教今天已去参加选举了。这个世纪是奇迹的世纪。我身边有拉内元帅的儿子和掌玺大臣的孙子,立宪党的先生们和《日报》的记者先生们在我这里共进晚餐。真是做人真诚的好处,我让他们每个人想他们所想要的,只要人们让我有同样的自由。我只努力让我的观点能拥有大多数人,因为我自认为这比别的理由更为充分。就因为这份诚恳,我使得最有分歧的看法也能倾向于与我接近。我给他们避难权,在我家里,别人不能来抓他们。

    三月二十八日

    致德·布拉卡公爵①先生

    ①布拉卡(Blacas),驻那不勒斯大使。

    我非常抱歉,公爵先生,因为我信中的一句话引起了您的担忧。我并没有抱怨一个有思想有精神的人(菲斯卡尔多先生②)。他对我说过一些外交的。我们这些大使,我们说过别的东西吗?至于您给我谈到的那位主教,法国政府并没有特别点某人的名,它完全信任我给它提过的一切。七八个温和或平和的主教,看来同样吸引了各个宫廷的愿望,他们是我们希望看到聚集票数的候选人。但如果我们不打算给大多数,强加一个选择,我们会尽力想办法排除三四个狂热无能而又爱耍阴谋的主教。他们是少数派的候选人。

    ②菲斯卡尔多(Fuscsldo),那不勒斯驻罗马大使。

    公爵先生,我无法让人把这封信带给您,只得把它通过邮局寄给您了,因为这封信的内容只涉及您和我不能大声谈论的东西。

    有幸为您效劳。

    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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